动身踏入墓室里。 第一拜,我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手不分散,再慢慢伸头到手前,身体随之匍匐到手前的地面上,并且停留了一会。 这便是九拜之中的稽首之拜。 这一拜我觉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这是九拜之中最重的礼,是臣子拜见君王、孩子拜见父亲、学生拜见老师才行的大礼,既然那死孩子是以皇帝的身份下葬的,稽首而拜必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事实上,在旧时,倘若拜见君王,三跪九叩,九次叩首,皆是如此。 不过眼下是拜死人,不是拜活人,必定不能一直稽首而拜的。 连续三拜,我的额头连续三次贴在地面,动作舒缓,碰撞力量并不大,可我切切实实的能感受到,额头碰撞的地板在轻轻的晃动着,下面隐隐有奇怪的声音发出,像是扒拉弹簧时发出的那种“嗡嗡”声,很是细微,如果不是额头贴在地面上,压根儿都听不见。 至此,我彻底确定,这机关绝对是这么设计的。 拜过之后,我即刻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良倌人,那些东西兀自在吹拉弹唱着。 我松了口气,看来这第一步我是走对了,果然是要稽首而拜的,看了眼从门口的到那死孩子之间的距离,颇为不甘,倘若距离要是稍稍短一些的话,以我师父的身手,恐怕都能纵身直接跃过来了吧?不过那样也未必妥当,这里磁场很诡异,说不得也防着这一手呢,没寻了茳姚直接拖拽着我飞跃过去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起身后,我盯着脚下,尽可能的保持着自己平时走路的步伐跨度,而且每一脚落下,必定是只落在一块地砖上,不会一脚踩到两块地砖,那样的话,会平添风险。 复行九步,我再度下跪,左手覆盖右手,拱手于地,至膝前,手不分散,而后脑袋在石板上轻轻磕了一下,飞快抬起,而后又磕了第二下…… 这是九拜之中的顿首,又叫做叩颡,这种方式是用来表示特别崇敬的意思,有时候也会用在凶丧之礼上。 在我的思量里,拜活人和拜死人是不同的,总归要强调出一个阴阳之别,否则的话,那岂不是混淆了纲常? 再者,这叩颡之礼,有时候也用作请罪,我这么做,其实也是在告诉上面那个死人,我们闯入这里,无意叨扰,在这里给你告罪一个,就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所谓稽首和叩颡不同之处就在于,一则是脑袋在地上的停留时间,二则便是叩颡会叩首,而稽首则没有这个动作,如此一来,对地面的触动方式和力量也就不一样了,当然,我也可以用手敲打地面来模拟这种力量,但很难,人在躬身时候发力的方式和用手敲打的方式完全不一样,分寸不好把握,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跪吧。 叩颡之礼完毕,我迅速起身,再次看向那些良倌人。 万幸,这些东西依旧在吹拉弹唱着,看来我是蒙对了! 那么,就只剩最后一叩三拜了。 我舔了舔嘴唇,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想来无双已经跟进来了,只等动静距离我稍进,我再次动了。 又是连走九步,眼看距离那死孩子越来越近,甚至都已经走到了那些良倌人中间,那些包着人皮的傀儡身上的缝合痕迹我都能看见了。 至此,我终于有些忐忑了。 因为这一次,我要行的是吉拜,其实就是恭贺时要用到的礼节,之所以来这么一出,主要是我暗自揣度这座墓葬的设计意图,不外乎就是想让李承裕下辈子做皇帝嘛,我当然要行吉拜,恭贺他心想事成了。 做这样的举动其实很大胆,因为你在正经八百的皇帝面前来这么一出的话,恐怕就是乱了尊卑了,但眼下毕竟是拜个死人,而且还是个梦想做皇帝的死人,如此做,反倒合适! 忐忑没持续多久,随后,我右手握拳,左手成掌,左手抱着右手,深深作揖,而后方才跪地稽颡。 这便是所谓的吉拜了,当然,如果我是女人的话,则得左手握拳,右手成掌抱着左手来作揖,男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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