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猢,“大虎二虎没有能力,至少是真正的男子——难道你已经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吗?!”
小猢一愣,寨主的话像一根银针,戳破了她所有的气势。
心虚的寒气从漏洞里钻了进去。
她口舌粘黏,哑声道:“……爹在说什么?”
“你以为没有我的遮掩,你能在山寨里隐瞒这么多年吗?”寨主怒声道,“你和你娘一样,都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就能活得像男人一样——天真至极!”
小猢惊呆了,怔怔道:“你……爹一直都知道?”
“一个女子,不想着苦练德容绣工,却偏偏想要和男子一较高低!你还想要我夸奖你吗?!”
寨主说得急了,一时岔气猛咳起来,那张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不正常的血『色』。
“你和你娘,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爹……”小猢哑口无言。
寨主喘了几口气,说:“你还记得你十三岁那年,我送你的护心盾吗?”
“记得……”
“盾里藏着两张万两银票,你拿上它……赶紧走,不要再回来了。”寨主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嘶嘶的气音,每说一句话,好像都用上了浑身的力气,“我……我熬不过今年了,趁我走之前,你……有多远走多远,去结婚……生子……不要再当土匪了……”
“爹!”小猢含着眼泪叫道。
“滚!”寨主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打断了小猢的声音。他对小猢怒目而视道,“不要再回来了!”
“除了山寨,我还能去哪里?”
小猢一脸哀求,可是寨主看也不看她。
“菜头!”寨主一声大叫,先前那个少年立马跑进了屋。
“寨主!”
“送她出去,我累了!”寨主不耐烦道。
少年闻言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小猢,一脸抱歉道:“三少爷,请——”
小猢一动不动,然而寨主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她不得不起身离开。
房门在她面前无情地关上了,寨主留给她的最后一眼,是恢复了冷漠的侧脸。
十五年里,他都是用这张冷漠的脸一如既往地面对她。
现在她明白了,无论她如何努力,爹都不会将山寨交给她的原因。
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可为什么,他始终都没有拆穿她?
小猢呆呆站在门外,好似忘了怎么抬脚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门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她从未对不起我……只是不爱我罢了。”
他的声音太过低弱飘渺,以至于消失之后,让人疑心那只是一次幻听。
当晚,寨主就陷入深沉的昏『迷』,
山下捉来的几个大夫战战兢兢地说他挺不过三日了。
少当家选出的喜事还没来得及庆贺,平山寨就即将面临着一场白事到来。
大虎刚当了一晚少当家就即将成为大当家,即便再三遮掩,也藏不住眼底那抹得意。
为了展现上位者的宽容,安抚底下那些站错队的人,他甚至提前行使了寨主的权力,释放了一批定海寨的俘虏,这些缺胳膊断腿的人或许会回到定海寨,可那已经威胁不到他们了。
二虎怎么也想到,还没等他暗中运作,力挽狂澜,能做主立嫡的老爹就快不行了,他要么就夹起尾巴,永远低大虎一头,要么就只能像当年的定海寨老寨主一样,自立门户,或是干脆造他哥的反。
即便他不想反——大虎上位以后,容得他下他在身边活动吗?
所有人都清楚,寨主去世之后,平山寨定会分崩离析。
暗流在寨中涌动,互相视为眼中钉的大虎和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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