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确地捕捉到了关键的地方。
稚育皱了皱鼻子,反问他:“怎么了?”
“……”
“你该不会是……”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压根没有考虑过我?”
她语气中失望之意过于浓重,险些让储颉玉有些怀疑处于不安地位的人究竟是谁。他微微低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生硬地否定,“我不是这个意思。”
嘴边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在“不要逼迫她”和“拉她一起离经叛道”的想法直接徘徊了好一会儿,他才如实地说:“我只是不知道你会作何选择。”
“选择?”稚育无声地笑了下,理所当然地说,“从你决定选择我的那一刻开始,我的选择就一直是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本以为会无疾而终的问题
突然得到了如此认真的回复,哪怕储颉玉是有预料到对方可能会愿意跟随自己,此时也有些不知怎么应。
稚育神色坦然,眼中的信任一览无余。
储颉玉不想给她任何后悔的机会。
心中建立起来的被遮掩了很久的伪装一并褪下,他看着自己蛰伏了多年的情绪一涌喷发。浮光掠影般的所谓“一切皆可弃”顷刻倒塌。
储颉玉不是没有想过,是否可以一直生活在这里。
身体中已经破碎被剥离的灵魂已经无法给他答案,习惯了一切被推着走之后反而有些依赖于他人的选择。也不知师妹是否与他一样,被强迫选择得多了,便倦于自己选择。
他想着,只觉得做出这个决定像是一场博弈。
用最最难以令人接受的举动,去探测对方的反应,做好最坏的打算,就不会再将一切搞得支离破碎、覆水难收。
其实也不过是想要印证什么。
印证他是特殊的,是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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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事的一段时间过后,储颉玉在调养好了身子之后也会频繁去往魔界,去处理本初曾经遗留下来的事情,也算是在那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魔界无首,□□至今,盘根错节的一系列事情处理起来十分令人心力交瘁。各方势力纠缠不休,好在他们各自为敌之后,他真正的对手只剩姬长陵。
稚育有提议过也去魔界看看,但都被储颉玉回绝了。
他只是说:“还未到时候。”
于是,她便也不再过分过问他已经决定的事情,只是在他身上放了一块可以感应他情况的玉石。
玉石毫无征兆碎了的那日,稚育心下一慌,知道他怕是跟姬长陵对上了,出门时却正巧碰到了他浑身鲜血与泥土地回来,眼底冷硬的冰霜消融,他笑了一下:“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
稚育伸手去擦他脸上的血污,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细小却深的伤痕。
他见她毫无表情,心下一沉,抓住了她的手,蹙眉问道:“你后悔了吗?”
心脏像是被水泡发了一样,软软胀胀的。她想要抽回手,却发现对方过于用力,无奈之下,她只好展开另一只胳膊抱了抱他,很轻地说了一句:“后悔啊。”
“——后悔让你一个
人面对这些。”
储颉玉僵硬的身子逐渐缓和了下来。
不知是从何走漏了风声,又像是早有人观察着储颉玉的一举一动一样,今日他一受伤便有人闻声而来了。
已是暮色苍茫之际,稚育打算去把小玉和兔子找来逗储颉玉开心一些。
但她刚刚离开没多久,就有人闯入了这里,打算合力对付储颉玉。
不知是不是因为还尚且存在愧疚之心,玄清君并没有来,而受命而来的程素素也只是在一旁观战式防水攻击。
见众人与他持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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