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这样一说,就连徐双鱼也沉默了。
罗乐清试探着问了句:“所以付小娘子是不是怀疑,这个莫德鸣,已经死了?”
对于罗乐清这个话,付拾一犹豫了一下,才如此回答:“作为仵作,我们不应当有任何猜测。但是我现在觉得,我们应当是疏忽了某一些证据。”
于是,又是一阵沉默。
不知是罗乐清低头沉思,就连徐双鱼也是低头沉吟。
翟升更是轻声说了句:“那我们这一次,定不能错过一丝一毫。”
说话间,就到了莫德鸣铺子里。
铺子里的东西已经被搬得差不多——连装货的箩筐都只剩了几个又破又旧的。
付拾一领着众人仔细看了一圈,没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主要是太乱,就跟抄家一样,连柜台都搬走了。
账本丢在地上,还被踩了好几脚。
付拾一将账本捡起来,随手交给徐双鱼:“会算账吗?算一算。”
徐双鱼捧着账本,面露难色:“付小娘子何苦为难我?我若这方面行,我就去考算经了。”
这话让众人都是沉默了一瞬间,更都忍不住歪头看一眼徐双鱼:做人大可不必如此诚实。
最终,付拾一也艰难夸了一句:“没事,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人贵有自知之明嘛。”
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材料,省了请老师的钱,也可早早改行,挺好,挺好。
付拾一一面宽慰自己,一面看向了翟升。
翟升默默的转开了头,不肯和自己师父对视。
付拾一又看罗乐清,罗乐清羞涩一笑,低头去看其他东西。
最后付拾一只能看王二祥。
王二祥一本正经:“我就没读过书。”
付拾一默默的将账本收起来:“罢了,回去再看吧。”
心里更是一片凄凉:失策了,失策了,我万万没想到他们竟是如此盲流!以后收学生,一定加上考核内容!语文数学和画画,一个不能少!嗯,还要思想品德……
这一瞬间,付拾一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心累。
外头看完,穿过铺子就到了后院,后院里头就是莫德鸣住的地方了。
莫德鸣住的地方不过是三间屋子,一间厅堂,一间书房,一间寝室。
左右两侧是库房和厨房。
库房里也是空空如也。
厨房里倒是挺整齐——虽然东西也挺少,好歹没又脏又乱,有点出乎付拾一的预料。
付拾一伸手在灶台上轻轻一抹,上面竟也没有多少灰。
想了一想之后,付拾一就问罗乐清他们:“你们觉得,为什么会这么干净?”
徐双鱼立志洗清自己蠢萌形象,马上举手手:“肯定是做过饭,经常用。你看摆得多整齐。还有那碗筷,也是整齐干净——”
“一个单身男人,你觉得他会做饭?”付拾一立刻再反问一句。
徐双鱼卡住了,半天摇摇头:“应该不会。那也许是伙计——”
这一点,不用付拾一多言,罗乐清就说了:“不会,牛得瓜家里的厨房,又脏又乱,可见他不是个爱干净的人。”
“那韩皮——”徐双鱼说了句。
罗乐清依旧是否定。
一直没说话的翟升,这个时候就说了句:“不是他们三个男人,肯定就是个女人。说明最后一次用这个厨房的,是个女人。”
说起女人,付拾一立刻想到了甄娘。
甄娘和莫德鸣是有一腿的。
所以甄娘会过来,仿佛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甄娘过来,也算是合情合理。反正肯定比直接去甄娘家中偷情方便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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