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地位?!”
叶苏安偏过了脸,贺长淮心里一片拔凉。
他翻身攥住叶苏安的手,抬起抓到头顶。
“看我。”男人冷酷命令。
苏安干脆闭上了眼睛。
贺长淮摸了他一把,准备再来一次。苏安惊叫了一声,倏地睁开了眼。
男人捧着他的脸,鼻尖对着鼻尖,漆黑眼中蒙着一层看不透的雾气,“我爱你吗?”
苏安咽了咽口水,轻声细语,“贺二爷,又来了么?”
他曾经就被贺长淮绑在床上,被质问着爱不爱他躺了许久。都说男人会被精虫冲晕了脑,是也不是,因为贺长淮就懂得在最紧要关头处停下,再折磨一般地问:“爱我吗?”
就像是现在。
苏安被磨得双目无神,眼尾发红,贺长淮问他:“我爱你吗?”
非要逼着苏安说出这句话。
唇上的肉被自己咬破了皮,贺长淮解救出唇肉,又问:“为什么勾引我。”
“滚!”叶老板断断续续,连不成一句话,“贺、贺长淮,你怎么不去死。”
贺长淮一片空虚,他笑了笑,“死了你就要当寡妇了。”
他问了第三次:“我爱你吗。”
苏安再也顶不住,他带着哭腔说,“你爱我,我知道了你爱我。”
“我爱你,”贺长淮喃喃,“你知道了。”
以往是逼着苏安对他说虚假的‘我爱你’,现在是逼着苏安承认他的爱。
贺长淮自嘲两声,认命。
*
准备离开之后,叶苏安对贺长淮的态度骤变。
谷雨日,苏安主动跟着贺长淮去贺家吃饭,贺老爷的惊异掩饰不住,瞪大了眼睛。
相比于外人,贺长淮才是真正的受宠若惊。他愣愣看着苏安给他夹到碗里的菜,看着看着,竟然窝囊地觉得眼中酸涩,掩饰地咳了一声,贺长淮低头吃掉了菜。
“好吃么?”苏安压着声儿问。
贺长淮,“……好吃。”
苏安松了一口气,又给贺长淮倒了半杯酒,擦干净手给他剥着大虾。
贺长淮心惊胆战地看着他的动作,苏安注意到他的目光,抬头一笑,又自然地俯身凑到贺长淮耳边道:“给我夹个花生豆。”
贺长淮去拿公筷,苏安笑了笑,“用你的筷子就好。”
“……好。”
贺长淮喂了他一粒花生豆。
饭后,苏安被老怀甚慰的贺老夫人叫去说话。贺长淮和贺老爷还没回过神地坐在沙发上,半晌,贺长淮抽出一根雪茄,剑眉不由死皱。
贺老爷拿着拐杖敲了他的腿一下,“你瞧瞧你贱不贱,叶苏安好不容易对你好了,你眉头怎么还皱起来了。”
贺长淮躺在沙发上,喃喃:“我总觉得不对劲。”
贺老爷道:“有什么不对劲?”
“爸,你前后娶过三任妻子,两个姨太太,”贺长淮吞云吐雾中神色阴鸷,“你觉得她们哪个最喜欢你?”
贺老爷高深莫测道:“你娘最喜欢我。”
贺长淮笑了,“把我娘排除在外。”
“那就是你梅姨,”贺老爷悄声道,“她最跋扈,也最爱花钱,就是个败家娘们。但你别说,她最把我放在心上,我的什么事儿她都上心,她花钱花得再多我也乐意。”
贺长淮不说话了。
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世纪难题,怕是一生中想得最多、弯弯绕绕最多的一次给了叶苏安。
贺老爷又问:“你说的不对劲到底是什么?”
贺长淮掐灭烟,“他这样对我,像是断头前的最后一顿饭。”飘天文学_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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