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
“说来听听。”杨侗笑着说道:“我学问虽不如诸多大儒;但论及见识、眼界,放眼天下,强过我的也没几个。”
“前不久虞先生教了一些儒学,但孩儿觉得儒学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作为杨侗重点培养的儿子,杨峥年纪虽小,但显然是学了不少知识,一听父皇有了考较之意,顿时神采奕奕。
杨侗问道:“你认为哪些是自相矛盾。”
“比如说‘亲亲相隐’和‘大义灭亲’,就是自相矛盾的存在,着实是令人费解。”
杨侗无语了,虞世南这家伙竟然教一个屁大点的小孩‘大义灭亲’?这老头到底要干嘛?
不过儿子既然问到了,杨侗也不能避而不答,可是‘亲亲相隐’和‘大义灭亲’哪怕是到了21世纪也说不清楚,这让他如何解释?
想了一想,干脆偷换概念的问道:“那你以为儒学是一门什么学问?”
“治国之学。”杨峥答道。
“治国之学?”杨侗嗤之以鼻:“《论语》读了吗?”
杨峥点头道:“孩儿已然通读了,其意也很简单,就和父皇的写的《三字经》一样,都是教小孩做人道理。”
“那我问你,《论语》有哪句是教你治国的?”杨侗再次反问道。
杨峥想了老半天,不太确实的说道:“好像没有。”
“正如你所说,《论语》记载的是孔圣的感悟,他教人如何做人、做好人。而人们也常先做人再做事,这话确实没错,因为做人的行为准则是让你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是让一个人能够判断是非对错。但是会做人的人,未必能做事、会做事……就拿著名的诗人、大儒薛道衡来说,此人德高望众、人品也无可挑剔,却把一点小事情处理得一塌糊涂,更遑论治国了!”
“这……”杨峥小声问道:“不是说他得罪了先帝吗?”
“无稽之谈。”杨侗摇头道:“先帝还在扬州当晋王的时候,薛道衡就不只一回得罪先帝,但先帝爱惜他的才华,始终亲厚有加,先帝即位后,依照文帝对薛道衡的处罚,命他去岭南上任,意思是随便做个样子,然后调他回京当秘书监,他当了一年,就辞职不干了,先帝也没有为难他,召他回京养老。但这老家伙一点都不安分,没事就写诗讽刺这个、讽刺那个,几乎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几乎成了人人喊杀的过街老鼠,先帝还是舍不得,让他写篇文章歌功颂德,只要写了,那么先帝就能以此为名,狠狠地夸他一回,这样,别人也不会要他老命。可是他上奏了一篇《高祖文皇帝颂》,把文皇帝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但话里话外都和《鱼藻》类似,就是怀念武王讽刺周幽王的!然后,大家就抓住这一点要他死。当一百个人之中,有九十九个人要他死的时候,先帝也没办法。”
“这就是父皇所说的会做人,不会做事吗?”
“对,其实真要追究起来,他连人都不会做,不然也不会人人喊杀喊打。”说到这里,杨侗又说道:“咱们估且算他会做人,但他确实是不会做事,这种人要是当县令,估计要把同僚得罪惨,大家相互看不顺眼,连整个县的事情都无法正常运作,试问,这样的人能治国吗?”
“这…孩儿不知道…”杨峥太小了,还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总之,四书五经等等儒学都是做人的道理,却没做事的方法。你要是一个县令,你要怎么治理一县?”
“明正典刑、明察秋毫、惩恶扬善、鼓励耕作、教化百姓……”杨侗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堆。
杨侗笑问道:“那你说的这些,有哪一条和儒学有关?”
“教化百姓!”杨峥倒是学了不少,仔细想想,跟儒学沾边的好像就是教化百姓这条。
“要是百姓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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