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骁果军士气萎靡不堪,还空着肚子,天时、地利、人和、人数等等都不占。可是他们却在将帅无能、内讧分裂、士气低落、腹中无粮的情况下,面对兵多将广、身经百战、人杰遍布、伏兵处处,并已修好防御工事瓦岗军,仍然展现惊人战力,直接在正面对攻之中,把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以及人数优势,还有精兵猛将尽出瓦岗军打崩,翟让死了,李密的亲卫也被打散了,还中流矢受重伤,差点被这支骁果军弄死,结果还是因为骁果军饿着肚子,实在没力气追赶,瓦岗军这才侥幸的逃过了一劫。”
说到这里,陈叔达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关陇贵族这三万军队既无粮食之忧,又救主心切,还有诸多大将统领,战力远非宇文化及那支骁果军可及。淮安王是一个异常惜命之人,打打顺风仗还行,攻坚战以及临阵应变实非他之所长。若是他领兵出征,肯定如同河东城一役,落得全军覆灭的下场。到了那步田地,襄阳哪有精锐之师抵挡叛军?就算调回晋王、赵郡王,不但时间上来不及了,而且还给了隋军破开防线之机。正因如此,微臣才有告老还乡之念。”
“父皇,儿臣觉得陈相国言之有理。”李建成说道:“淮安王爱财如命,什么宝贵之物都要放在身边才放心,一旦脱离视线,他就不安心了,总怕被人夺走、抢走、盗走,他这毛病直接就体现在他用兵之上,当年他就是不肯把军队集中部署到河东城,这才导致援军被杨侗抢先拦截在河东城外,兵力人如人、战力也弱于对方,指挥应变能力也不如杨侗,他不失败谁失败?要是他不失败才叫没天理。”
“淮安王有着致命的缺陷,永安王和新兴王也是这般,事关大唐生死存亡,儿臣建议父皇将这三位王叔调入益州富饶之郡当郡守,穿蜀锦、吃美食、喝烈酒、数钱财、霸田地,悠哉悠哉的贪污索贿,那才是他们三人应该过的日子……战场太危险了,着实不适合他们。”李建成郑重的说道。
“噗!”
“噗!”
李渊、陈叔达喷笑。
李渊狠狠地瞪了李建成一眼,拼命的忍笑,老脸一时间涨得通红,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太子和相国说得对,李神通、李孝基、李德良在带兵打仗方面确实很不靠谱,混吃等死、贪污索贿才是他们三人之擅长。
细细一想李建成这些话,李渊忽然发现有个也职务相当适合他这三个族弟,便笑着说道:“也罢,就让他们弃武从文,入蜀查抄关陇贵族的家产好了。”
“妙,圣上真是人尽其才,微臣佩服。”
陈叔达赞不绝口,“‘抄家’这个职务相当适合这三位郡王,要是让他们负责查抄关陇贵族在益州的别宅、庄园,哪怕是石头也能炸出三两油来,这不是人尽其才是什么?”
“儿臣复议。”李建成点了点头,十分不放心的强调:“不过要事先要和他们说清楚,这些田地和财物事关大唐国祚,每个人顶多只能贪污百份中的三份。”
李渊脸色发黑,没好气的白了李建成一眼:“你这三位王叔有这么不堪吗?”
“呵呵……”李建成呵呵的干笑了起来,“若父皇不事先申明,他们就敢贪污一半以上的财物。”
“不错。”陈叔达深以为然的点头。
李渊狐疑道:“他们真敢?”
李建成很是笃定的点头道:“父皇不信的话,大可不必事先申明,拭目以待好了。要是事后查不出他们各贪一半财物,儿臣愿意戒酒、戒色、戒肉食十年。”
“……”李渊呆若木鸡。
李建成竟然以戒酒、戒色、戒肉食十年为赌注,这得有多么的自信,他的自信也间接说明三王敢贪的数量至少得有七成,甚至更多。这也就是说,隋军细作去年鼓吹的李神通拿木刀给将士们使用之说,未必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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