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66章、悲歌(第2/3页)  蜀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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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终究还是不支,“扑通”倒在了地上。

    一片灰尘扬起。

    牂牁郡贫瘠的土壤,张开饥渴的嘴巴,贪婪的吸吮着不断流淌的鲜血。

    弥留之际的他,眸瞳正在扩大,倒映着远处的山岚绿意嫣然,泛起着天际线外白云追逐阳光的雀跃。

    此刻,仿佛世间都安静了。

    他的耳畔,唯有那善解人意的初夏微风,在轻声呢喃着。

    有点像前不久护送粮秣辎重先行,分别时朱褒的叮嘱,有点像出征前,父母妻儿话别时的温柔之语,有点像旧年尚未举起叛旗时,于且兰县城墙日升日落中,与袍泽插科打诨的欢快时光......

    唉,就这样。

    他心里叹息了一声,眼眸中再无神采。

    “此人虽从叛,却不失为军中好男儿。”

    目睹此幕的陈式,于亲卫拥簇下,缓缓步来,叹息出声,“可惜,所托非人。恩,首级,莫割下论军功了。将之与贼子朱褒的尸身,一并葬在路侧。”

    叮嘱完亲卫,他才侧头,目视着立于乞牙

    厝身后的郑璞,以齿牙春色,逐走方才的惆怅之音,“某乃陈式。想必,你便是郑子瑾?我听闻马太守言及于你,今得见,果然年少有为,一表人才!恩,得诛贼子朱褒,子瑾当居首功!”

    闻言,郑璞心中对其好感大增。

    将率统御部众,皆赖军功赏赐之物,以结人心。

    是故,军中将率争功者,比比皆是。

    然此陈式,竟甫一谋面,不言其他,便先将首功给推了出来,不得不令人心生敬佩之意。

    “璞,见过陈将军。”

    当即,郑璞便拱手见礼,连忙口出谦逊,“不敢当陈将军以首功推之。我不过献一策于马太守,具体筹谋各部之劳、此地登锋履刃之战,我皆未有之,安敢厚颜居功邪?”

    谦逊之人,向来被人欢喜。

    陈式闻言,眉目笑意更胜,目瞥了一眼于乞牙厝手中的朱褒首级,冁然而笑,“子瑾谦言矣!你先献策,后为伏兵督将,今扈从又斩朱褒,有何不敢当首功邪!不管子瑾如何推让,我上书陈战时,必然据实而言,定不会让子瑾有机陷我有夺功之举!哈哈哈~~~~~”

    话落,还捏手成拳,轻捶郑璞一记。

    将那已然将之默认为袍泽的情谊,用军中士卒的粗鄙行举,悄然流露。

    呃.........

    言至此,郑璞亦不再纠结此事。

    以免落了并肩携战、却不愿为性命相依袍泽的生分。

    含笑执礼谢过,郑璞略作思绪,盯着那决死的叛军将率尸身被挪走,才眉微蹙,对陈式轻轻谓之,“不知将军追击临行时,马太守可还有嘱言否?”

    “未有。”

    见郑璞眉目有忧思,陈式亦然收起笑容,言道:“临行时,马太守声称临阵决机,我皆可自专之。”话落,又微微扬眉,试言道,“子瑾之意,乃是见贼子朱褒麾下,皆有敢死之心。是故,便担忧牂牁郡南部,难以传首而安邪?”

    的确,陈式此言,堪称一矢中的。

    于朱褒授首、叛军大败之下,此处尚有那么多将率无畏殉死。

    以此推论,牂牁南部诸县,亦然不乏决死之辈。

    且,若人人皆死战的后果,并非是最坏的结局。

    郑璞最心忧的,乃是怕那些效死朱褒之人,引部众弃城池遁入山林,依托山泽

    险地形成难以剿灭的流寇,让牂牁郡从此烽火连绵,不得安宁。

    让朝廷既使讨伐胜了,亦难以抚之。

    如此结果,绝非马忠以及丞相诸葛亮所期。

    “将军此言,让我心中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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