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将至,竟内讧而杀盟友。
但若细细了解其中缘故,又觉得此乃必然。
雍闿首倡叛乱起兵,而越嶲夷王高定这些年虽屡屡兴兵作乱,但此次联合起事,却是被雍闿给诳骗了。
因言语风俗不通的缘由,益州对南中郡县蛮夷部落的征调物资(岁贡),往往选择以南人大姓为中介,代为传通消息。雍闿有心叛乱,便遣人一位南人大族出身、素为汉夷所服的南人,传信越嶲夷王高定,声称朝廷为弥补兵败夷陵之缺,须复征调许多额外的物资。
首批,乃胸无白毛黑犬三百(祭亡招魂及其他)、三丈巨木三千根(造船及筑永安宫)。
越嶲夷王高定听罢,当即怒发冲冠,咆哮如雷。
莫说黑犬鲜少有胸无白毛者,兀那造船之木至长不过两丈,又为何须三丈之长邪?
且,数量如此之巨!
焉能筹齐邪!
而其余同气连
枝的小部落,各耆老宗长皆愤愤而来,呼啸着请高定代为作主,号召各部共抗官府剥削。
因而,越嶲夷王高定便从善如流,与雍闿歃血共盟举事。
后,雍闿被东吴孙权遥授职永昌太守,而朝廷并没有发兵来讨,高定便携兵共往,以图以战争牟利。
期间,雍闿诳骗之事败露。
越嶲夷王虽怒不可遏,然身在其中无法解和,且雍闿再许了攻下永昌郡加授财资等,便只好且行且珍惜。
然,事情再起波澜。
围攻永昌郡一年有余,寸土未下,匹布不获,徒然耗费粮秣、士卒性命无数。
今,竟丞相亲自引兵来伐矣!
且,是大军兵锋,直指越嶲郡!
此情此景,越嶲夷王高定,焉能再按捺得住?
与雍闿爆发激烈冲突,遂使部曲手刃雍闿于大帐内。
令人深思的是,雍闿的部众却是没有乱,更没有对夷王高定挥刀而向。
而是迅速选定了新首领,与高定再度结盟了。
新首领,便是那位素来被汉夷所服的说客。
因而,高定暴怒使人杀雍闿,乃是为自泄私愤,抑或者是新首领暗中指使,那便无从考究了。
嗯,新首领,乃出身南人八姓之一的孟氏,唤住孟获。
但不是朱提孟,乃是益州郡的孟氏。
自然,马忠对益州郡孟氏与朱提孟氏,两者之间有何联系,并不感兴趣。
但他听本土僚佐提及,孟获此人在南中各郡的威望很高,僚夷愿为之效死者无数。
是故,便心有担忧,万一朱褒势衰之下,遣人去引孟获为援,恐怕牂牁郡南部各县将难讨平矣!
如此思量之下,便才有首肯郑璞弄险的心思。
不过,首肯,并非是全盘赞同。
马忠自思忖一番,将郑璞的孤军深入,稍微变动了下。
他打算攻破朱褒扼守的险隘后,便遣一支为数两千士卒的兵马,紧随其后,作追击之势。
如此一来,既可让贼子朱褒兵退南下时,将大量兵力殿后,及将警惕之心放在追击之兵身上;又能待郑璞等人伏兵起,可为后援。
若郑璞等人能一举诛杀朱褒,后续之兵则可顾应,威慑受降或其他。
若郑璞等人失手,便成为援军,免得他们全军覆没。
取两全其美之道。
更深一层的思量,则是马忠久在相府任职,亦然心有所悟:丞相甚器奇郑璞之才,刻意栽培历练之,以期他可成长为国之干城。
如此,他安能不安排后手,免得郑璞折损于南中邪?
自然,不让郑璞参与伏击之策,更能保障安全。
然,马忠劝说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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