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翼起身时,眉间已带了嫌恶,翻脸比翻书还快:“你身上什么味道那么恶心?”
祝微星一愣,低头闻了闻,衣服是隐约有股甜腻香气,是在那间休息室里染到的,被夜风吹得只剩一点没有散尽,很淡很淡。
什么狗鼻子那么灵敏。
祝微星说:“人家身上的,不小心沾到。”话落又觉得自己干嘛解释,一只椰子还嫌弃别人太香。
姜翼却觉刚才语气不够强烈,又重复表达一遍:“难闻死了,恶心。”
恶心你让我走啊,祝微星想。
姜翼不说话了,只沉沉盯过来,目光像带着百伏电流。祝微星今天要穿一件摩擦力大的衣服,现在估计就噼里啪啦跟鞭炮一样被点燃了。
下一时,一声闷响起,姜翼脚边的铁围栏竟多了一个凹陷,被踹出来的。
祝微星睫毛一颤,仍站得挺直。
姜翼从车上跳下,瞧着身高只及他嘴巴的祝微星。
在南方男生里这个年纪算不得矮小,但祝微星大病初愈非常瘦弱,只剩一副骨架撑着,整个人比姜翼小了两号,小土匪用两根指头好像就能把他腰掰折了。
察觉姜翼越走越近,有找麻烦的意图,祝微星忙把对方刚问的问题又抛了回去。
“你相信人会还魂?”
姜翼步伐果然一顿:“不信。”
说完直视过来。
想就此打住的祝微星不得不在这眼神里继续和他幼稚对话:“为什么?”
话是姜翼逼着人问的,问了他又用你在说什么屁话的眼神看人家。
姜翼:“能回来的还叫什么魂?应该叫鬼。”
祝微星冷漠脸:“噢。”
姜翼:“……”
姜翼:“你他妈……”
祝微星卡着他要发疯的点适时打断:“我也是。”
“你是什么是?!”姜翼气涌胸口,憋的脸色不善。
“我也不信还魂。”
已烧完纸钱的蓝毛等人往此走来,趁着姜翼转开视线,祝微星抓到机会,摆过车头将车疾推两步,骑上,往七号楼而去。
“因为灵魂本就不存在,谈何回来。”
丢下这句话,祝微星匆匆离开,没看身后姜翼什么表情。
……
回到家已快八点,奶奶和祝微晨一道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听说祝微星还没吃晚餐,奶奶指了指灶台,惯常给哥哥留饭的地方此刻摆了另一只略小的碗,里头饭菜分开,一荤两素,还温热。
祝微星洗了手端起,积郁了一天的疲惫,在这碗饭菜前全散光了。
他对奶奶笑,眉目温软。
奶奶问:“今天好吗?”
“还好,有点陌生,需要时间习惯。”祝微星老实道。
奶奶颔首:“慢慢来,有事及时找老师帮忙。”
“好。”
回头发现祝微晨在看祝微星提回来的袋子,目光偷偷摸摸。
祝微星起身,从袋里取了两只草莓蛋糕放在桌上。
在奶奶示意不要后,祝微星举着蛋糕对祝微晨说:“哥哥吃,觉得好吃,以后一直给你买。”
祝微晨没听懂,等祝微星又慢慢重复了两遍他才急急摇头,与其说是受宠若惊,更像是惶恐害怕:“唔……唔……不……”
他着急起来话更说不清楚,连带手脚也失了分寸。一声脆响,是巴掌落到皮肤上的抽打声,在狭小的房中更显突兀。
又一阵咕噜咕噜,祝微星手里的蛋糕被打落滚到一边,手背也留下一道白印。
屋内一时寂静。
然后拖鞋的啪嗒声骤起,意识到不对的祝微晨紧张地弯腰去把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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