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知跌跌撞撞站起来,颤抖着向她伸出手,“我后悔了知意,我无时无刻不再后悔!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可是在保镖在,他连她手指头都碰不到,就又被推倒。
苏知意俯视着他,“我一点都不后悔,还特别庆幸,走段长弯路后终于还是看清了你们周家算是人渣的真相。”
“但也得谢谢你卑鄙无耻的妈妈和前妻,还有始乱终弃的你,否则我也遇不上顾西洲。”
周青知脸煞白,瘫在地上仰望着她,不知所措地呢喃着:“当年是我鬼迷心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被深爱的那一方往往不会珍惜,理所当然地享受着。
但当陆婉言猛烈发起攻势的时候,还有母亲对苏知意的诋毁,甚至怂恿他和陆婉言接触的时候,他突然就迷失了。
不再满足于苏知意的单纯美好,对热情火辣的陆婉言蠢蠢欲动,接着他毅然决然越了界。
全然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为此在她面前后悔得痛哭流涕。
转角处,周崇年死死盯着不成人样的儿子,又气又悲哀。
见周崇年突然推着轮椅出现,心虚的朱红玉吓得哆嗦:“崇、崇年,你怎么出来了?”
周崇年不理她,到周青知身旁,揪着他的衣领就把他提起来,“赶紧起来!看看你现在什么鬼样子!”
朱红玉好声好气地扶着周青知,“快起来,别让你爸爸动气。”
周青知厌恶地推开她:“你别碰我!我嫌恶心!”
朱红玉大骇,不敢看丈夫,又不敢激怒儿子,手足无措地默默哀求儿子。
气氛凝滞,只听周崇年肃穆开口:“恶心?什么恶心?”
周青知脑子乱糟糟的,对母亲的厌恶和愤恨达到顶点,脱口而出。
“您还不知道,您相敬如宾的妻子,早八百年前就和下人私通了。”
苏知意深深看周青知一眼,所有真相被扒的一干二净,那一刻,她心止如水。
苏知意大步离开,很快身后传来周崇年夫妻俩不可开交的大战。
咒骂声、大哭声、破碎声混杂其中。
苏知意毫无波动,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那天闹剧以后,周家彻底变得沉寂。
至少对于苏知意来说,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唯独有一天深夜,苏知意睡得迷迷糊糊时接了一个电话。
朱红玉苍老无力的声音飘出来:“你知不知道我儿子在哪?”
“我求你了,帮帮我好不好?帮我找找他……”朱红玉哭得饿肝肠寸断。
听着朱红玉胡言乱语,苏知意这才知道,周青知自那天以后,扔下公司的烂摊子,不知所踪了。
苏知意盯着一室黑暗,平静开口:“人丢了就报警,我这不是警察局。”
朱红玉气急攻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周家养你这么多年!青知也真心对你好过!你怎么就不知回报!”
又是这些强硬扭曲的陈词滥调,苏知意轻笑一声,直接撂了电话。
正要把手机放回床头,原本在书房加班的顾西洲推门进来。
“谁的电话?”
苏知意打开落地灯,没隐瞒,三两句说了周青知的情况。
顾西洲淡淡扫了眼手机,搂着她躺下。
寒冬来临,顾西洲怀抱暖得跟火炉似的,苏知意自动往他怀里滚。
她抬眸,橘黄色灯光映在他俊朗五官上,淡化点他的清冷气质,镀上一层平和柔光。
只是紧绷的下颚,还是泄露了他的不满。
苏知意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脸颊,憋着笑:“动不动生闷气,会老得越来越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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