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月圆夜，衙门放假半日，周斯羽回家就张罗着吃月饼，午后就将她带了出去。

    出城游玩的人不少，他专挑僻静地方走，竟是真找到了一处水域，寻了船只，给了船夫银两，直接将船买下。

    上了船，赵卿卿被陡然开阔的视野的吸引，也拿了鱼竿钓鱼。

    到傍晚时挂在船边的鱼篓已经装了五条鱼，两人都不会料理，干脆放生回去。出门时晋氏给装了不少月饼，倒是不用担心挨饿。

    船只忽地摇晃起来，赵卿卿这才发现虽是中秋，晚上天气却算不上好，天色阴沉水面已经起了波澜。

    “要下雨，快回去。”

    两人刚拿起船桨，豆大雨点落下，少顷便在船上积了水。他们都不是撑船的好手，只能循着最近的水中岛屿划去。雨水密集，两人到岛屿时已经成了落汤鸡。

    好在岛屿上还有几间破屋可以躲雨。

    两人一路寻过去抱着月饼走入破屋，赵卿卿打量周围发现屋子虽破，里面倒是什么都不缺，有桌有床，甚至墙上还挂了一把剑，桌上有几本书。似乎有人居住。

    “可能是捕鱼人休息的地方。”

    周斯羽将银两放在靠墙的桌子上，拆了屋内床板，找到个铜盆用来烧火，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燃。最后还是赵卿卿走过去撕了一块床单和角落里稻草一起引燃了木板。

    月饼被油纸包着，倒是没有淋湿，她脱下外衣搭在一旁烤干，挑出来蛋黄和豆沙味道的，塞给他一个。

    “以后长点记性。”她不知道别人新婚燕尔如何相处，这厮实在是过火得很，为了那事连脑子都能丢到脑后。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吃了月饼，外衣差不多烤干，见他捏着月饼，不言不语，她凑过去打量表情。

    “怎么了，你衣裳还湿着呢。”

    “今日会不会涨潮?”

    听他这样说，赵卿卿皱眉想了想，“应该不会。”

    窗外雨水密集，气温下降，她打了个喷嚏，连忙距离火堆近一些，好让自己暖和起来，她可不想生病。

    “这里地势还算高，涨潮应该不会到这里。”她不太确定道。

    周斯羽拿起木屋桌面上随意放着的书册，翻了几页后眉头紧皱。

    “这里似乎不是捕鱼人的地方。”

    “那会是谁的？”

    赵卿卿打量周围，木屋简陋，仅仅是没有四面漏风的程度。屋内摆设也简单，一看就知道是暂住的地方，并没有添置太多物件。木板墙上的长剑和桌面上的书有些奇怪，不太符合捕鱼人的身份。

    她被火盆熏得有些困，打着哈欠道：“天亮了再说，床被烧了，睡哪？”

    “那床别人用过。”周斯羽拿着书展开给她看，“这若是个捕鱼人，一定是个有学问的捕鱼人。”

    赵卿卿越来越困，她抽了抽鼻子，抓起墙上那把剑握紧。想了想又把小腿上绑着的匕首解下来塞给他。

    “不太对劲。”

    她是很累，却没到困成这样的时候。多年面对危险的直觉，让她警惕起了防备。

    周斯羽把匕首藏进袖子，盘腿坐在地上，见她困得直点头干脆把人拉过来。

    “你先睡会儿。”

    无色无味的气体在木屋里浮动，没多久他也睁不开眼，睡了过去。两人偎依在一起，火盆的火渐渐熄灭，终于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外面的雨已经停歇，这人一身白衣，收起油纸伞，似笑非笑地看着睡得正沉的两人。

    “竟然自己送上门。”

    ……

    “卿卿快醒醒，别睡了，有危险。”

    赵卿卿睁眼，见周斯羽满脸焦急，不由握紧手中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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