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先并未辜负铁牛的好评,在单挑对决中轻松战胜对手,成功留在怀柔营中,而让蓝桥更感兴趣的,却是另一个看起来毫不显眼的年轻人。
此人最多不过十七八岁,手持木剑站在画好的决斗场上,目光空洞洞的,似乎完全无视他的对手,只看向面前的一处虚空。
他的对手拿着长矛,矛影绰绰地不断向他进击。他以闪躲为主,直到被逼得躲无可躲,才用木剑随手招架,不致沾到对方矛上的白灰。
“这人我刚才怎么没印象?”蓝桥问花语夕道,“他刚才参加上一轮了吗?”
“参加了。”花语夕肯定地道,“他是最先被淘汰的几个人之一,几乎没什么反抗就被人用木棍刺中。”
蓝桥奇怪地道:“看他出剑的样子,明显对剑术有些理解,只是以他的身手,又怎会落到最后一轮的?”
这时大奉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整了下头发,有些得意地走到帅台旁道:“我知道他,这小兄弟人称绝命,在前线打仗时也像现在这样,不被逼入绝地从不主动出手,面对枪林箭雨眼都不眨一下,出战像送死一样。大家还以为他患了疯病,都不敢与他为伍,后来他就被调到了怀柔营。”
花语夕沉吟道:“我看他参军不是为钱,搞不好是一心求死的,要么就是享受那种身临绝境的刺激。”
蓝桥问道:“他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伤心事?”
大奉先苦笑摇头,正要说话,就见那少年的对手忽然一连三矛,凶狠地扎向他的心窝。
那少年先是侧身一让,然后手中木剑闪电般出手,把对手的长矛一格,再顺势一带,他的对手重心失衡,踉跄着走了两步,待重新站稳,早已被那少年的木剑在肩上抹了一道白灰。
“绝命赢了!”花语夕有些欣慰地道。
但见那少年绝命双手下垂,随意地抓着剑柄,目光中没有丝毫欣喜,只有死灰般的漠然。
他只觉劲风倏起,抬头一看,竟是蓝桥一掌向他印来,忙挥剑迎击。
包括花语夕在内,所有人都没想到蓝桥会亲自对绝命动手,只见他赤手空拳,一下便破进绝命的剑影里,掌如鸟啄,迅疾无伦地攻向绝命的各处要穴。
绝命眼中闪出火焰,以身法、步法配合着剑法,竭力同蓝桥周旋。
就听“噼啪”之声连响,蓝桥的手掌不断与绝命的木剑交击,他的身形倏进倏退,和绝命在狭小的决斗场地内不断交错,时而如海上狂风,时而又如晴空流云,让观者看得如痴如醉。
绝命的神色更加狂热,一开始还被蓝桥逼得有些手忙脚乱,却越打越是自信,到后来甚至可以抓住蓝桥攻势不紧的机会反攻一招。
大奉先讶然道:“我从未见这小子如此专注过。”
花语夕却看得频频点头,暗赞蓝桥终激发了这少年的斗志:“有些人只有在身陷绝境,甚至生死之间的时候,才能最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蓝桥和绝命在让人屏住呼吸的短时间内连交十二招,最后蓝桥一个翻腾,一脚踢在绝命的剑锋处,绝命被他内劲撼得上身一震,不禁后退半步,却是退到了圈出决斗场地的线外。
“痛快!”他没有丝毫失败者的难过,把剑随手一抛,仰天长笑。
单挑比试一直持续到天色微明,蓝桥没有践行昨晚说过的话,仍让被淘汰的一千战士吃饱了肚子,才让花语夕将他们送回北平城。
花语夕临出发前把蓝桥叫到一边,把一张写着如何制作小灵饲料的香笺交到他手上:“我这次除了送他们回城和张贴告示,还有其他一些事要做,什么时候回来我自己也说不好,在此之前,小灵只能拜托你照顾了。”
“放心,前天晚上那小家伙枕着我睡的,睡得不知多么香甜,就是大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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