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别扭,忍不住快走两步,紧跟到柳月遥身后。
柳月遥一身雪白的长裙,仍是面容恬静,不紧不慢地走着。她和这片贫穷破旧的街区似乎格格不入,却又似对这十分熟悉,七拐拐地走到一间破板房前。
“哥哥,到了。”柳月遥微垂下头,低声道。
蓝桥奇道:“这是哪?”
“还记得当年韩国公府的惨剧吗?”柳月遥幽幽地道,“阖府上下近百口人,尽数遭到处决,奴家若非恰好被人救下,只怕也早已魂归地府。”
蓝桥看着左右阴森森的小巷道:“什么人救的你?”
“喏。”柳月遥指着附近的几处房屋道:“齐伯伯,滕伯伯,还有彭大婶,当年正是在这片老城区,奴家被他们这些好心人收留,才得以免遭官兵屠戮。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么多年下来,奴家始终没忘了他们。”
蓝桥愕然道:“所以你今天是来报恩的?”
“不是今天来报恩,是一直在报恩。”柳月遥纠正他道,“奴家每几个月便会过来一次,已持续好些年哩。”
蓝桥忍不住又问:“他们知道你是……”他说到一半忽又止住,仿佛也意识到这一问的不妥。
“哥哥是想问,他们知不知道奴家是卖笑为生?”柳月遥自嘲地笑了笑,淡淡地道:“不知道,等下哥哥陪奴家进去,也请哥哥别说漏嘴。”
蓝桥听她语气冷淡,想是被自己的态度刺痛,有些过意不去,自责地道:“在下方才说话欠妥,并非有意冒犯姑娘,还请姑娘别放在心上。”
“无碍的,这么多年,早习惯了。”柳月遥说着便敲响了房门。
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门内传出:“谁呀?”
柳月遥朗声道:“是我,月遥,来看伯伯了。”
“是月遥呀。”那老者的声音透出惊喜,紧接着门板“吱呀”一声被拉开,露出一个佝偻着腰的七旬老人。
老人拄着拐杖,腰弯得很低,不得不扬起头才能看见柳月遥的脸。
柳月遥蹲下,任由她纤尘不染的裙子拖到地上,平视着老人道:“齐伯伯,最近过得还好吗?昨天我托人送来的面粉还有对腰好的药,伯伯都收到了吗?”
“收到啦,收到啦。”老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频频点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始终这么照顾我,我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当年若非齐伯伯冒险收留,我早就被官兵捉去杀了,哪还会有今天?”柳月遥笑着道,“我做这些事,都是应该的。”
“那时你才这么点高,又黑又瘦的,跟个黑炭条似的。现在真不得了,生得越来越水灵了,快进来坐。”老人招呼柳月遥进屋,仿佛这时才注意到蓝桥站在她身旁,愣了一下道:“这位,是月遥的相公嘛?生得一表人才,不错,不错。”
蓝桥知老人会错了意,正想纠正,却见柳月遥朝他猛打眼色,目光恳切地似乎想让他承认下来。
无奈下他只得含混答应一声,跟着柳月遥进了屋。
屋内很是简陋,柳月遥却似回到自家般适意,和老人话了半个多时辰的家常,这才告辞离开。告别时老人亲切的拉着柳月遥的手,依依不舍地唠叨些有用没用的话,仿佛早把她当做亲人看待。
她接着又来到位置偏僻的滕伯伯家,一进门,蓝桥就闻到一股恶臭的气息。
原来这滕伯伯是个傻子,孤身一人住在这破落的小屋里,饭不会做衣服也不会洗,大小便都屙在地上,故房间里臭气熏天,每日以讨食为生。
柳月遥和瑟缩在角落里的滕伯伯打过招呼,便卷起裙摆,开始替他打扫房间。她把屎尿清理干净,又帮他洗了衣裤,最后把几个白面馍馍放到他的炕头。
离开的时候,她对蓝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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