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不可能一次说那么多个字,你污蔑他老人家呢吧?” 婵夏听完赵霁月痛苦回忆,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 “再说了,他最忌讳提什么鬼神之说,他怎么可能说地府?” “他原话是,人?鬼差?好丑。” 赵霁月用五个字,生动地还原了于瑾当时的反应。 虽然话只有几个字,可脸上嫌弃的表情却是让人有无限遐想。 侮辱极强。 “恩,这是我师父的风格。”婵夏确定地点头。 赵霁月悲从心起,又哭了一阵,沉痛哀悼她那一去不回头的少年郎。 “我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好端端的一下变成那样,刚开始还以为他是摔坏了头,过些日便好,谁知他身子好了以后,避我如洪水猛兽,每每见我都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 刚好于家那时已经有落魄的迹象,她家里顺水推舟退掉婚约,赵霁月赌气嫁入了王府。 “解除婚约当日,我还特意约他,想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他肯如原来那般待我,我宁愿找祖父求情,我费尽心思才见他一面,可他,他却...” 想到伤心事,赵霁月泣不成声。 “他对你说什么了?”婵夏心里啧啧两声,于铁蛋这狠心的,到底说什么给人家姑娘伤成这般? “他对我说,你谁?” 姑娘家千言万语,被这狠心的男人俩字噎回去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的? 从此赵霁月意难平,多年过去了,想一阵气一阵。 “自从我嫁入王府,王爷很少进我的院子,我甚至怀疑王爷都不记得我这个人。” 嫁过来数年,单独跟王爷相处的日子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长夜漫漫,怎一个凄凉了得。 “珍儿也是,她小产没了孩子,王爷都不曾看她一眼,若不是娘娘生前对我们姐妹多照顾,只怕是我们不死也要疯了。” 府内下人也都是势利的,她们这般无宠又无子嗣娘家又远在千里之外的,若不是娘娘平时关照,哪儿有她们的好日子。 “这大渣男真是作孽...”婵夏看赵霁月哭成泪人,起了恻隐之心,在心里再把魏王骂了一通。 他若想当那痴情男子,只娶那毒妇相互祸害便好。 娶这么多女人过门,又不去珍惜她们,一丁点怜爱也不曾给,任由这花一般的女子虚度大好年华,成了那郁郁园中柳,随风飘摇。 “娘娘待我们恩重如山,本以为我们姐妹就要在娘娘的照耀下在这宅子里无悲无喜,相伴到老,现在娘娘走了...” 赵霁月泣不成声,此时的她倒是情真意切。 王妃死了,侧妃们比王爷都伤心,说不定魏王哪天死了,这俩侧妃都没王妃不在哭得这般难过。 “我和珍儿空有侧妃之名,并无实权,珍儿虽得了王爷的恩典暂行管家之权,可这府内上下都被西跨院的贱人把持着,对外她那个哥哥张三更是手握大权,根本没人听我们的。” 赵霁月擦擦脸上的泪水,对婵夏哀求道: “并非我和珍儿故意演戏戏弄你,我与你师父虽有些恩怨,但我不曾想过要报复他,我和珍儿手无实权,只能用这样蠢笨的法子帮娘娘实现心愿,求你一定要成全我们。” 只有她和杨氏装成中煞,王爷才会惩治西跨院那个贱人。 如果婵夏执意要断案,那俩位侧妃的努力便前功尽弃了。 婵夏心有千千结。 王妃密室死亡的案子其实并不复杂。 复杂的是,她没办法结案。 人情和法理混在一起,她自然是愿意站在赵霁月和郡主这边。 只是那样就违背了她对督主发下的毒誓。 “你若不答应我,我今日就跪在这里。”赵霁月再次跪倒。 婵夏伸手,不去搀扶,只是在她水嫩的脸上轻轻摸了下。 “你是个好的,是我师父对不住你,哎。” 赵霁月只觉得脖子一麻,眼前越来越模糊,身子一栽,睡在地上。 “彩凝!”婵夏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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