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抱住小棉花的小脚丫,大脑袋蹭一蹭小棉花的腿。
腿被蹭的痒痒,小棉花没忍住,咯咯地笑着躲开。
胡须得到自由,黑豆飞快起身,瞬间消失不见。
小棉花绵绵软软地喊三只小熊崽的名字,三只受惊的小熊崽从大树后面踉踉跄跄地跑出来,委屈巴巴地抱住小棉花的腿告状。
怪怪吼一声,催它们睡觉。
三只熊崽崽被熊妈妈踢球一样地踹进了山洞里。
药药知道它的崽皮实,经得起踢踹,也知道小棉花是娇弱的小粉花,经不起它的大动作。
于是,对熊崽,怎么省事儿怎么来,对小棉花,怎么轻柔怎么来。
药药躺到地上,轻轻地放小棉花到它的肚皮上睡觉。
怪怪堵在洞门口,防止深秋的冷风吹坏熊崽和小棉花。
秋夜,寒风萧瑟。
天不亮,灰椋鸟成群结队地落在棕熊洞口的红松上,洞口摆满了它们送给小棉花的干果。
小松鼠起早,给小棉花送果仁,看见洞门口的干果,不开心地用尾巴扫开,把它的果仁摆放到正中间。
这一举动惹恼了灰椋鸟。
灰椋鸟俯冲而下,啄小松鼠的大尾巴。
小松鼠寡不敌众,上蹿下跳,叽叽地惨叫。
小棉花从山洞出来,小松鼠逃进小棉花怀里。
灰椋鸟停止攻击,落到小棉花的肩膀上,黑色的后脑勺轻轻地蹭蹭小棉花的脸蛋。
小棉花伸出手,灰椋鸟飞到手指上,啾啾喳喳地告别。
山神沉睡,神山不再四季如春,它们要抓紧时间去温暖的地方了。
小棉花亲亲小米粒的翅膀,赐予它来自花语的祝福。
等在迎神口的村长仰头,看着身披霞光的鸟群向南迁徙,黑檀木杖敲了敲地面,长期劳作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淳朴开怀的笑容。
来年开春的神山,定会热热闹闹。
灰椋鸟送了许多的干果,小松鼠霸道,不许小棉花吃它们送的干果,也不许怪怪和药药吃,否则绝交。
小棉花用山爷爷教她的方法编一个小藤篓,装上小米粒族群送给她的干果,再抱起小短腿被咬伤的熊崽崽,下山找她的伴生花。
村长远远地看见小棉花的身影,拄着黑檀木杖,迎上去。
小棉花认出了黑檀木杖的雕纹,眉眼弯弯地跟着村长爷爷回村。
在山中,山神是她的爷爷。
在山外,村长是她的爷爷。
回到山脚下的村子,李婶儿脱下蟒袍,整整齐齐地叠放到衣柜中。
蟒袍是他们圉囻村嫁娶的习俗,许多人一生只在婚礼上穿一次,而她有幸穿了四次。
她嫁给老伴时是第一次,十九年前入神山是二次,十九年后出神山是第三次,今日迎小棉花是第四次。
对圉囻村来说,每次入神山都是因为圉囻村有了灾难。
开禧二年,旱灾蝗灾逼的圉囻村入神山求生;洪武三十一年,马贼围攻圉囻村,圉囻村不得不入神山求庇佑;康熙元年,天花肆虐,圉囻村进入神山求一线生机。
唯独这一次是祥瑞乍现,黑檀木杖指引他们进入神山。
李婶儿握着小棉花软乎乎的小手,笑的合不拢嘴。
小棉花是山神的孩子,那就是他们圉囻村的娃,是她的宝,她家那几个没入神山的混小子都比不上!
那四个混小子还说她封建迷信,她要是不入神山日夜点香供奉,能有这么好看的闺女可以接回家养?
村医治好了熊崽受伤的小短腿。
李婶儿去抱熊崽,熊崽不认生,抱着一根煮熟的玉米,专心地啃着,任由李婶把它塞进小拉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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