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重休微看她陷入回忆,仿佛离他很远的样子忍不住唤她。
符晏被他的声音叫回来,对他微笑。
重休微一时愣住了,从前并不是没有见她笑过,符晏虽然称不上十分爱笑,但是她的笑颜也见过不少。为了了解了新的东西开心的笑,为了辛苦有所收获满足的笑,更多的是为了安抚别人礼貌的微笑。
而这一次,她的微笑过于纯粹,甚至露出了一点无奈和茫然。
“我也找到了。”她说,“师姐为了心爱之物开心赴死的感觉现在我完全可以了解的。”
重休微以为她幻术上有所成就,心里也有了像她师姐一样赴死的想法,心里一紧。幻术师虽然是人的样子,但是思维和人实在有太多不同。
正要止住她,被符晏先一步捂住他的嘴:“先生待我太好了,哪怕我父母尚且恩爱的时候,也没有像你一样了解我的喜好,尊重我的想法,哪里都这样为我着想,处处关心爱护我了。”
她目光潋滟,是重休微在看不见的时候想象不到的美丽。
“我知道有人觉得我受之有愧,有人觉得我恃宠而骄,比如那个明显对先生有想法的秋露。”
听她言语,重休微被她捂着嘴也要辩白:“我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不是你提起来,我都要忘了是男是女。 ”
他说话时候嘴唇摩擦着符晏的手,呼吸也打在上面。
符晏说:“我知道,我知道先生只喜欢我,我也是一样,我只喜欢你。”
她收回了手,“我一直觉得,只要喜欢是互相喜欢,并且双方的喜欢都在不断地增加,那就无所谓谁做的多一些,谁做的少一些。先生能为我做到的,我亦能为先生做到,只是先生已经做好了,不需要我做了。”
重休微感觉自己只要得到她一点点爱意,就会无法克制地融化,这次她给的太多了。
没有什么时候,他觉得自己如此肯嘴拙舌:“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的。”
“我知道。”符晏说,“先生是不是觉得我理智又很坚持自己认为的正确?说句有些冒犯的话,先生是不是觉得有朝一日你先我而行,我虽然会很伤心,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平静接受。日后只是偶尔会回忆你,接着忘掉伤痛向前看,开始新的生活?”
重休微默然,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在他和符晏看来这样都没有错,甚至在人间的时候他还和符晏说过,凡间要求妇人守寡很没道理,这应该是仅看她个人意愿,而不是强迫的。又在他们看来,死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人往前看才是正确的。
“我是明白很多道理,也知道该怎么做,但我不一的做得到啊。”符晏带着点调皮的语调说,“有时候我觉得我也会是这样,有时候我觉得说不定真的到了你先我而去那一天,我会殉情。”
符晏感觉重休微握着她的手一紧,但是并没有停下来。
“我从小就没有想过和谁结为夫妻,一直在一起。最开始想的是和我娘一起生活,不要别人,有了继父娘亲又疏远我之后,我就想我以后一直要一个人。发现哪怕是思想再开放的地方,不成亲都会被指指点点的时候,我甚至想过以后嫁给一个相貌平平有钱又短命的人,然后等他死了,我就一直一个人,拿着钱伤心欲绝往后再不嫁人,在对他的回忆中自我放纵的过完一生。”
她又补充:“当然你知道,哀思过重自我放纵是假的,主要我喜欢一个人。这是的妥协版本。”
重休微说:“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一个人,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初会主动向顾妄告白呢?”
他来了!
符晏想,这样问出来了,这一次回答他,以后再也不要让他乱猜了。
“因为他是一个意外,他救了我,我沉浸于英雄救美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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