翏沛仔细观察着种章,见时机差不多了,这才认真的说道:“大人,翏某有几句话想请教您,大人能否对我一吐肺腑呢?”
种章斜眼瞅着他,看似随意的说道:“你想问什么,说吧?”
翏沛嘿嘿一笑,凑过去轻声问道:“我想问的是,大人久经战阵,经验何其老练,这不战而退的原因,真的只是失去先机吗?”
种章的眼睛突然瞪了起来,身上的酒意全无,迅速起身走到门口,探出头,左右看了看。
发现侍卫们都在院子外面守候,附近空无一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关紧房门,布下了禁制,返身坐回到座位上。
翏沛完全不以为然,自己在桌子上拿起一个空杯子,斟满一杯酒,端起来,吱溜一口全都喝了进去。
种章看着他喝完酒,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也不瞒贤弟,这不战而退的原因,第一真是失去先机!这第二吗,丞相大人骂老子不知忠义廉耻,老子被骂的无颜以对,羞愧而走,这就是实情。”
翏沛听罢后,正色道:“既然大人肯对我一吐肺腑,那我也就不饶圈子了,大人,你的死期将近,后事方面可有什么安排?”
种章闻言后大惊,猛的站起身,紧张的问道:“贤弟何出此言,莫非贤弟听到了什么风声?”
翏沛纹丝未动,朝种章招了招手,请他坐下,然后慢悠悠的说道:“大人,我先问你几个问题,此事过后,晨浩天可否传讯责骂过你?”
种章立即摇头说道:“没有!”
翏沛接着问道:“可否降旨惩罚过大人?”
种章继续摇头:“也没有!”
“那唐正泉呢,唐丞相可否责备过大人,或者对大人做出什么惩罚?”
翏沛话中的含义,种章有点琢磨过味了。
他的头上有冷汗冒出来,沉默片刻之后,皱眉回答道:“都没有,只是多次给我传讯,让我做好大军的军需接应工作。”
翏沛嘿嘿冷笑,面带嘲讽的问道:“那个吕望呢,大人近期是否和他联系过,想必很难再与他见面了吧?”
种章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苦笑道:“贤弟猜的不错,那个老匹夫,最近很少接我的传讯。就算勉强接,也是东扯西扯的言不由衷,前些日子,我叫人送去的礼物也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翏沛抄起了酒壶,先为种章斟满了一杯酒,然后为自己也斟满了一杯酒。
端起来酒杯,在种章的酒杯上轻轻地碰了一下,慢悠悠的说道:“大人是一个聪明人,还觉得自己不是大祸临头了吗?”
种章低头不语,心里面五味陈杂。
翏沛瞅着他,继续说道:“看在故交的面子上,我好心提醒大人,尽早安排后事,最起码,不要祸及家人!”
种章猛然起身,瞪大了眼睛瞅着翏沛。
后者不紧不慢的继续鼓动道:“我所料不错的话,唐正泉坐镇帅帐起兵伐南之日,就是大人的脑袋被砍下来祭旗之时。”
种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来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盯着翏沛问道:“先生到底从哪里来?莫非是?”
翏沛毫不在意的看着他,轻轻的一笑。
“大人没有想错,我从南方来!”
“果然如此,看来贤弟已另投他主。”
“不是他主,是明主,我家大王唯贤是用,是千古难逢的有道明君,我奉大王之命,特来提醒将军,将军切不可误了身家性命。”
“先生所言极是,不瞒先生,这也是我心忧之事,敢问先生,我要是…”话没有说全,朝着南方那边递了一个眼神。
翏沛又为二人斟满了酒,微笑着问道:“当然可以,不过将军打算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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