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小和尚很兴奋，跟个兔子一样在小若周围一蹦一跳的。

    “干嘛呢你？被兔子精附体了嘛？”

    小和尚开心地问：“婼浮姑娘竟然还想着给我讨回公道，我受宠若惊嘛。”

    小若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我就是看念仁那个老东西不顺眼，替你讨回公道只是个借口而已。”

    但是小和尚却一点儿都不在乎。

    “才不是，婼浮姑娘就是嘴硬，明明就是为了给我出气嘛！”

    小若懒得再跟小和尚斗嘴，因为她本来也是为了给小和尚讨回公道。

    刚刚入夜，宫里就传出了念仁圆寂的消息。

    现在皇后没有了，魏常没有了，念仁也没有了，邵婕妤一定很开心，但是接下来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晚上，晁天昕和昭骊公主坚持为皇后守灵，皇上依旧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不肯出来。

    小若总觉得自己对付皇后的手段还不如当年的皇后，心中泛起一丝丝愧疚。

    夜里睡不着，小若便想着去见皇后最后一面。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景福宫外。

    景福宫墙角的墙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些暗红色的血迹。

    小若忽然觉得心中的愧疚之情更甚了。

    常欣宫宫内宫外都是一片肃穆，看起来惨白惨白的。

    晁天昕自己一个人站在常欣宫外的栏杆旁，大概还在为害死自己生母的女人伤心。

    小若打心底里心疼晁天昕，忍不住上去劝道：“太子爷守了一天一夜，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应该当心自己的身体才是。”

    “皇后死了，婼浮姑娘应该很开心？”

    这不是狗咬吕洞宾嘛？

    小若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太子爷何出此言呢？”

    “皇后不在了，婼浮姑娘终于可以取而代之了，不是吗？”

    “连太子爷也这么觉得嘛？”

    小若简直不要太委屈，明明也算是为晁天昕报仇，结果现在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这么想的肯定不止周彦和晁天昕两个人，只怕是全天下人都在这么想了。

    晁天昕没有接话，沉默良久，才终于开口道：“其实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小若没有听明白。

    “太子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并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这件事你应该知道？”

    “略有耳闻。”

    “你还记得，万寿节那天晚上我们在景福宫相遇嘛？”

    小若点了点头。

    当然记得！那天晚上差点儿把小若折腾死呢。

    “我的母亲是从前住在景福宫的萧婕妤，十八年前也是万寿节的夜里，母亲忽然肚子疼，疼了一天一夜。”

    说道这里，晁天昕几乎已经哽咽，缓了好半天，才又接着说：“之后我就没有母亲了。”

    小若忍不住插嘴：“之后太子爷不是由皇后抚养了嘛？”

    “抚养？”晁天昕冷笑：“她何曾养过我？她不过是把我当成让她坐稳皇后位子的工具罢了。”

    通过之后晁天昕的讲述，小若才知道晁天昕这些年过得有多么惨兮兮。

    大概就像儿歌里唱的，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晁天昕跟着皇后的时候才五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可是在皇后眼里并不是，她逼着晁天昕每天读书到凌晨，刚睡下不多会儿，天还没亮就又开始从被窝里拎出来，继续读书习武。

    真不知道，晁天昕是怎么从这种高压生活状态下活下来的。

    而且整天这么折腾，应该会长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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