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萧郎竟能得法明禅师青睐,据说此人自前隋炀帝起就已主持金山寺,历两朝四帝,又经江东杜伏威之乱,巍然不倒,至今已近百年,而观其面相,不过六七十岁,不知是真是假。”
待侍女奉上了茶,杜文品着茶,感慨道。
陈子昂道:“若果是如此,这法明理应是沙门大能,不可轻视。”
萧业点点头道:“沙门道家,本质与诸子百家并无不同,无非是争人间道统以续冥府香火罢了,我等敬而远之即可,没必要过于亲近,以免掺合进去脱不了身。”
与前世地球对神仙佛陀的理解不同,这个世界的道祖佛陀大多居住在冥府,并没有天仙位业,是修行人死了之后受人间香火成为一教之祖。
其中道门供奉三官帝君,分别为上元一品赐福天官紫微大帝,中元二品赦罪地官清虚大帝,下元三品解厄水官洞阴大帝,另有张道陵、鲍靓、葛洪夫妇、许逊等诸多神灵辅佐。
“萧郎说的是,我等的根基在于文道学业,与外道过多交往怕于名声不利。”
陆文深感赞同,从理论上来说,全天下的文人学子都是文昌帝君的人,向文昌帝君进献香火,得文气灌顶,受其庇护,孔子有言,子不语怪力乱神,就是教人侍奉文昌帝君,不要与外道往来。
随即陆文又嘿嘿一笑:“这法明一百多岁的年纪也动了春心啊,居然来这等场合,就不怕污了沙门名声?”
“沙门能有什么好名声?”
蒋方哧笑道:“高阳公主何等身份,竟出轨辩机和尚,那辩机还是玄奘法师的得意弟子,仅此一项,已让沙门名声扫地,北朝时期,沙门又数次作乱,再有梁武帝下旨和尚不许吃肉,但你看看,寺庙里的僧人个个肥头大耳,这哪里是吃素能吃出来的?”
陈子昂也哼道:“一般人可进不了沙门,充其量带地投佃,唯有江湖豪客、绿林高手,或者自带妻女,寺院才收,整一个藏污纳垢之所,偏偏又满口慈悲,装出道貌岸然的样子,还说他们在冥府的祖宗,是天上仙佛的报身,下界受苦,为渡化众生而来,也就是蒙骗乡野愚民,多少人因沙门走投无路,家破人亡?可惜啊,自皇后当政以来,沙门日盛,一具佛像耗费万金,再有生民举家供养,这难道不都是民脂民膏?”
陈子昂越说越激愤,陆文忙拉着他道:“伯玉兄,慎言,慎言!”
“嘻嘻,几位老爷似乎对沙门挺有怨念呢。”
这时,突有银铃般的笑声传入耳际。
正见那日陪酒的芊芊、殷殷,以及另外三女款款而来。
蒋方痴了,看着芊芊移不开目光。
今日五女,均是烟视媚行,彩衣飘飘,本就是天生丽质,再配上精致的妆容,与那晚画舫上的幽暗环境相比,更显得明艳动人,全无半丝风尘气息。
就连萧业见着,都不禁暗赞一声,如果不是知其跟脚的话,指不定真能为之倾倒。
“给老爷们见礼啦!”
五女双手扣在腰间,盈盈施礼,随即还按着那天陪坐过去,多了一个陪张检的,自觉的奉来果脯零食。
“今日也有这讲究么?”
萧业问道。
殷殷笑道:“自然没有啦,妾们只是受教坊司之邀,前来充个门面,怎么,萧郎当了老爷就不嫌弃故人了?”
萧业晒然道:“殷殷姑娘丽质天成,谁又能狠下心来?”
殷殷嗔道:“萧郎就是说的好听,你那日都没碰妾,还不是嫌弃妾?”
“近而亵之,远而淡之,我觉得,不远不近正是男女间恰到好处的相处之道,殷殷姑娘以为然否?”
萧业淡然一笑。
“这么说,你是愿意与我相处?”
殷殷美眸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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