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道:“那还不简单?别管他的戏法有多花里胡哨,只要认定他是个骗子,把他抓起来打一顿,他就招了。”
婉婉:“你怎么知道他一定就是骗子呢?”
唐枕挺直脊背,语气抑扬顿挫,“因为我只信科学,不信灾星。”
婉婉一歪头,不是很明白。
却在这时,外边传来车夫的声音,“少爷,少夫人,要下雨了,得先找个地方避避。”
唐枕掀开车帘一看,就见出发时还艳阳高照的天,此刻却阴云密布,“人家说六月的天气变得快,现在都八月了,怎么还动不动变天?”
车夫等着他吩咐。
唐枕道:“我记得附近有个村子,先去村子里避避雨吧!”马车车篷虽然防雨,但是车夫没处躲,更何况雨要是下大了,远处就看不清了,万一出事故就糟了。唐枕要是自己一个人,那有啥好怕的直接上,但他现在拖家带口的,安全第一!
车夫听从吩咐,很快就改了方向,往旁边一条岔道走。
不料还没到村子,雨滴噼里啪啦就掉了下来,车夫为了快点进村避雨,连连甩了好几下马鞭,马儿吃痛加快往前奔。
这村里的路不似平坦的官道,坑坑洼洼无人修理,于是这一路也颠簸得厉害。
好在车里铺了很多软垫,又有唐枕温柔护着,婉婉并未觉得不适。
唐枕却不大放心,冲车外喊:“别赶那么快,慢点。”
车夫连连应是,没一会儿车子的确是慢了下来,但并没有什么用,车子更颠簸了。
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像是车轮滚过好几块石头的动静,婉婉在这剧烈的颠簸里浑身一颤,忽然觉得腹部绞痛起来。
她疼得冒了汗,茫然地抬头看夫君,“唐枕,我……我肚子疼。”
什么?肚子疼!唐枕一听吓坏了。赶紧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按了按她肚子,“哪里疼?”
婉婉眼圈都红了,“哪里都疼。”
她居然觉得不对劲,抬手撩起裙子一看,登时白了脸,“见……见红了。”
轰隆!车窗外雷声大作,照得唐枕面庞白若霜雪。
“安大夫您快些,那位夫人瞧着要不好了!”
安家村里,一名荆钗布裙的妇人领着一位老大夫,匆匆往村长家里走。
老大夫手里提着个药箱,在这雷雨天里跑得累出一身汗。
两人进到村长家里,没等打招呼,就被村长急急推进了屋子。
走进屋里,就见身着锦衣华服的一男一女一坐一躺,男子一边拿帕子给女子擦汗一边安抚,“别怕别怕,大夫马上就来了。”
躺在床上的女子年纪不大,哭得眼睛都红了,“夫君我好疼,我流血了,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唐枕眼睛也含着泪花,“没事没事,孩子掉了就掉了,不生孩子更好。”
婉婉一听更难过了,嘴巴一扁又要哭起来。
这时大夫终于到了,唐枕忙将位置让开。
大夫一听两人对话就觉不好,他只是个村子里的赤脚大夫,医术不精啊,这两位一看就是贵人,万一没帮他们把孩子保住,岂非要吃挂落?但来都来了,他也没法子退了。只得上前诊脉,实则心里已经不抱希望了,毕竟都见了红了,还疼成那副样子,怎么看都保不住了。
大夫面色沉重,手指往夫人脉上一按,忽然咦了一声。
唐枕立即紧张道:“怎么样?能保住吗?是不是要立刻吃汤药?要是保不住了该怎么把死胎弄出来?对大人身体有影响吗?”
大夫疑心自己看错,又仔细切脉,好半晌后才犹豫道:“夫人这脉象,不似有喜啊!”
唐枕:“什么有喜没喜,孩子保不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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