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枕发觉这几日婉婉待他格外冷淡, 他自然不认为是自己在婉婉面前秀肌肉的原因,只觉得是那个晚上婉婉遭了大罪所以心里对他有怨气,唐枕愧疚的同时, 对待婉婉越发小心翼翼,也不敢再随意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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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眨眼就过, 这日太守府开七夕宴。
精致的花灯从大门口一路延伸至宅院中庭, 男女宾客分开招待,再往里走, 曲水流觞欢声笑语,有年轻恣意的郎君聚在一处投壶射柳,有稳重端方的长辈谈笑甚欢,也有特意打扮的女郎们言笑晏晏赏花乞巧……
唐枕听见身边的婉婉道:“这比过年还要热闹啊!”
唐枕本来兴致淡淡,听她这么说立刻道:“这是自然, 过年都是自家热闹,哪里会请这么多人过来?”见婉婉新奇, 他忍不住提醒一句,“除了七夕、还有端午、中秋、中元、上元等等节日, 到时候可有你忙的。”
婉婉不怕忙, 婉婉就爱热闹。
婉婉还在其中看见了闺中密友, 她眼睛微微一亮,正要过去,就见赵嬷嬷走了过来,“少夫人, 宴席就要开了, 您快些换身衣裳过去!”
高门大户规矩重, 尤其像这种宴客的节日, 一日就要换好几身衣裳, 婉婉嫌麻烦,本想随意换件外袍,却被崔嬷嬷按着硬是里里外外全换了一套新的。
她在屏风后换衣时,唐枕就坐在一旁盯着她映在屏风上的影子看。
翠梅发现了,小声道:“小姐,姑爷一、直盯着、看。”
婉婉脸一红,隔着屏风开口赶人,“唐枕,你不去前头待客吗?”
唐枕没听明白,不在意道:“不管他们,反正大多不认识。”
婉婉静了一会儿,又开口,“你不要那样看着我。”
唐枕这才明白过来,他耳根热了热,转身走了出去。
唐枕一走,婉婉就被崔嬷嬷说了。
“姑娘,你不该总和姑爷这么说话,他如今容忍你,日后可未必。”崔嬷嬷顿了一顿,又给她讲了个史上的宠妃,起先君王宠爱,于是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而君王爱她时,觉着她跋扈也是可爱,君王不爱她时,她过往的跋扈就全变成了罪过。
崔嬷嬷以史上君王来比喻唐枕,婉婉觉得不对,君王是贪图妃子年轻貌美才纵容她,可唐枕不是那种人,她打心底里也觉得唐枕不会变成那种人。
有心想争辩两句,但婉婉对上嬷嬷关切的眼神,又把那话咽了下去,她想,嬷嬷现在不懂,可总有一天,嬷嬷会看到唐枕的好。
到了那时,一切不言自明。
想到现今只有她一人知道唐枕的好,婉婉心里不觉得意,于是微微弯了弯眼角。
开宴招待各家女眷的地方就在湖心水榭,婉婉过去时,丫鬟婆子正领着各家夫人小姐入席,唐夫人是早就到了的,正和几位年纪相仿的贵妇人交谈,见她过来,忙招招手,对身边人道:“这就是我那儿媳,你们都瞧瞧,是不是可怜得紧?”
这里的“可怜”,说的是值得人怜爱,唐夫人能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讲,说明她对这个儿媳是很满意的。
众人于是抬眼望去,就见一身着杏黄色衣裙的年轻女子远远走来,发髻上的钗环珠花都精美无比,耳边垂下两粒滚圆的珍珠,在灯火下映衬下晕开浅浅一层光辉,若是寻常人做这样富贵的装扮,说不准就被通身首饰压了下去,可落在她身上却相得益彰的,半点压不住她秀美绝俗的姿容。
看见婉婉,便有小妇人悄声议论开来,“原来唐家少夫人这样美貌,难怪唐公子能连着一个多月都不上那烟花之地。”
安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些大户太太们平日里闲着没事,只得聊些八卦传言解解闷子。唐枕就是她们平日里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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