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锦瑟的第一眼,明仪就感到了意外,此刻,这种出乎意料的感觉更甚。
锦瑟趴伏在地,明明是卑微的姿态,通身上下却不见狼狈。
那粗布衣裳下头的腰肢看去不盈一握,带着一股子让人怜惜的楚楚,那衣领子里露出来的一截子脖颈白皙如玉,生生的引人遐想,若是个男子见了,怕是必生爱护之心。
锦瑟复又叩头,接着道:;殿下,王爷风姿超尘如圭如璧,奴婢仰慕已久,刚刚实在是欢喜得过了头,这才举止失当言不由心,现下奴婢脑子清楚了,求殿下开恩成全奴婢。
明仪发觉锦瑟的双肩在微微颤动,便嗤了一声。
卑贱就是卑贱,为了给自己留活路反口得这么顺畅,不知羞耻!
这么一副天生的魅惑模样,再加上能言谄媚,若是真的到了宸王身边,想来也不是好事。
明仪觉得厌恶,断了把锦瑟送到宸王身边的打算,挥手道:;拖出去,把她一家子都处置掉。
张嬷嬷急忙应是,示意丫鬟去抓锦瑟。
连生面皮煞白地呆着,被张嬷嬷狠狠一瞪,强打起精神也去抓锦瑟。
明仪一句;把她一家子都处置掉,几乎让锦瑟骇然。
她想起阿安,她还有阿安!
锦瑟双手抠住膝下的毯子,挣扎着叫道:;殿下,奴婢知罪!奴婢甘愿做任何事来弥补,求殿下开恩,放过奴婢的家人……
瞧着明仪面色发沉,张嬷嬷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趁着锦瑟被打得失声,两个丫鬟急忙将锦瑟向外拖。
帘子打开,却有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连生先就唤了一声;王爷,袅袅婷婷地弯下腰去。
正是宸王来了。
宸王在这公主府来去自如,向来是不须下人通报的,但这般情形下他出现,也是叫众人吃了一惊。
明仪惊喜道:;不是说后日回来么?怎么这时候到了?
宸王离京三个月,明仪早就思念难捱,几乎是日日掐指盼着,却不料宸王的归期提前了两日,竟如此突然地出现。
宸王现身,屋子里气氛徒然变了。
缚着锦瑟的丫鬟腿软地跪了下去,锦瑟随着这动作,伏在宸王身前。
恰好一道淡淡的窗棂的影子覆住了宸王的脸,没有人发现,锦瑟跪下去之时,宸王眸光随着闪动,微微的垂眼抬眼间,其中的情绪被尽数隐藏。
看着近在眼前的墨色皂靴,锦瑟心中百转千回,刹那间却好似尝遍了人生百味。
宸王箫子醨,皎如玉树,只应见画,多少闺中女子的梦想,曾是她定下终身的夫婿。
前世已然渺渺,今生……锦瑟不敢想。
甚至,这一刻面对着他,锦瑟不能抬头。
欢喜过后的明仪有些慌乱,她不清楚萧子醨来了多久,对刚刚的事情听到了多少。
再有,见到与赵瑟瑟相像的锦瑟,萧子醨会作何反应?
明仪想着,小心地探究着萧子醨的神情,然后长出口气平复了呼吸。
无事。
既如此,就更没有必要把锦瑟送去宸王府了。
萧子醨朝前跨出的一步,被明仪自动理解为见到她的喜悦。
无人知,就在那短短的瞬间,萧子醨压下了心中怎样的潮涌翻动。
不是她!
他与赵瑟瑟接触不多,但一个人的影像被刻在记忆深处,无论另一个怎么相似,还是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不同。
原来是似是而非的存在。
复看向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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