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驰靖还要冲过去打郑钧,被顾铮拦住。
“让他进去把话说清楚!”
众目之下,郑钧满脸是血从地上爬起来,身体踉跄走向公堂,他惭愧卑微停在温御面前,眼睛里全都是忏悔。
温宛看到这般场景,心痛难当。
郑钧改了丁展池传给祖父的行兵图,致祖父改道濮阳遭伏兵偷袭,四千兵将殒命濮阳,这是谁的错?
“侯爷……”
郑钧扑通跪在温御面前,抬起头,自额角不断往下淌血,左眼肿成一条缝,血流过左眼,他有些睁不开,右眼乌青,脸也肿的跟馒头一样,“是末将改了展池给你的行兵图,是我害四千兄弟死在濮阳,末将看到了,我看到展池骑着战马从敌兵尾后冲袭过来,他手握长剑,所向披靡,忽然他的马……被敌兵砍断前蹄,他不慎从马背上跌下来,敌军太多!我拼命想要冲过去救他,可我没冲过去!”
温御低下头,身陷囹圄时都没看到的悲伤浮现在脸上。
“侯爷!”
郑钧匍匐在温御脚下,“这个秘密我藏了三十八年!这三十八年我每次想到展池最后望过来的眼神都想去死!我想找他,我想亲口告诉他是我!是我把图给改了!呜呜呜……”
堂上无人开口,唯有秦熙走过去,却在下一刻被郁玺良拦住。
郁玺良冷眼看向秦熙,“秦老将军消停一会儿,谁都没走。”
秦熙窝着一股火,却也没有再动。
“侯爷,末将求侯爷把那张行兵图复本拿出来给百里院令验!今日我郑钧在这里,不求侯爷与众将能原谅我,只求还展池一个清白!这是我欠他的!我欠他的……”
温御蹲下身,抬手握住郑钧肩膀,“你好糊涂!”
“对不起……”郑钧恸哭。
温御终是站起来,转身自怀里取出郑钧口中所说行兵图复本。
此举换来众人愕然。
早在战幕到御南侯府‘接’他时,温御就把这张复本藏在自己怀里,没有他点头,这图谁也看不到。
秦熙冷笑,“侯爷不是说当年没有收到丁展池传给你的复本么?这是何物?”
“你怎么还没死?”温御看向秦熙,深黑眼睛里蕴着滔天怒意。
秦熙冷哼。
百里放全程淡定,接过温御递过来的复本,以刚刚剥离鹿皮的方法,将复本置于铜盆,同样的过程,结果如郑钧所言,复本里浮出几道墨色线条。
看着被百里放拓在宣纸上的对勾跟叉线,秦熙不以为然,“只是这几笔,如何断定是郑钧所为?”
郑钧跪在那里,缓缓抬头。
战幕心领神会,“取纸笔。”
于是郑钧在纸上亲笔划出对勾跟几条叉线,百里放只瞄了一眼,“出自同一人之手。”
事实摆在眼前,郑钧没有说谎。
面对这样的结果,秦熙自然不满意,“就算没有行兵图,布兵图鉴定无疑,丁展池仍是叛徒!”
“秦熙。”
温御突然抬头看向秦熙,“你也验一验。”
一语闭,堂上众人愣住。
萧彦捋着白须有模有样,“温侯,秦老将军是原告,他有什么可验的?”
那会儿看到秦熙打温御时宋相言就撸了胳膊,现在温御发话,他当然要把事儿办成,“皇叔公所言差矣,行兵图原图乃是秦将军提供,现在行兵图出了问题,秦将军有诬告嫌疑。”
秦熙岂容宋相言在那里颠倒黑白,“行兵图乃本将军数日前得于鸿寿寺,这些年一直藏在梁国武将周冰府邸,刚刚百里院令所验,这图纵有改动亦在三十八年前,为何要验本将军?”
战幕瞧向公堂上义正言辞的秦熙,“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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