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淳于将军不在,若有其相助,孤当不惧其作乱。”苏照感慨道。 淳于朔威望卓著,若以之安抚云台大营的军心,定能大大减少从逆军卒之数。 但如果没有淳于朔削弱袁彬势力,在前方控制三郡之兵,他也不会下定决心发动,所以,这也是无解。 当然,他也可以亲自前往云台大营,安抚军心。 “只是,君上打算如何擒杀袁氏。”陈韶问道。 苏照先以神识查看四周,方说道:“后日是先君出殡之时,明天,甘露殿内,孤会召见诸位公卿议事,还请陈卿宣布袁氏罪状,以堵苏国上下悠悠之口。” 他并不想等到在陵寝下葬之时再防守反击,高平陵之变,那是臣子叛君主的格局,他为人君,无需行此手段,而是直斥其罪行,然后一举成擒。 司寇陈韶道:“袁氏这些年屡有不法之事,其人罪状并不难搜罗,只是袁彬悍勇,若在殿内行凶,君上可有把握制服。” 这已经是陈韶在第二次询问苏照,只因,事关重大,一个不慎,就可能有倾覆之祸。 苏照并不觉得陈韶不信任自己,反而为其心思缜密、沈重而感到欢喜,就是道:“先前在沁竹轩,陈卿也看到了,我能安然而出,自是有着一些依仗,袁彬虽强,但毕竟还未至宗师之境。” 陈韶思索片刻,问道:“君上先前在沁竹轩时,可有人认出君上,进而知君上底细?” 显然,直到此刻,陈韶仍在查漏补缺。 苏照道:“有一个女尼,知道我的一些底细,但孤认为其应不会和袁彬有勾连。” 陈韶沉吟片刻,道:“看明日之情势,若袁彬召而不来,则说明心存疑惧,君上当再另作打算才是。” 他虽然不知苏照的依仗是什么,但见苏照信心满满,他选择相信。 送别了陈韶,苏照深深吸了一口气,思忖道:“虽说事起仓促,但袁氏反意汹汹,实在是不如主动出击。” 非要被动进奸臣设下的局,然后他底牌尽出,险死还生,才足以显示他的忍无可忍,奋起还击的正义性? 他此刻觉得失之迂腐了。 身为君主,防患于未然,为什么就不能主动设下弥天大局? “不过,事后消除影响的手段,还是要备下。”苏照思忖道。 而就在这时,殿外宦者的声音响起,“君上,禁军统制蔡旷求见。” 苏照点了点头,道:“宣。” 蔡旷进来,行礼而罢,诧异地看了一眼司寇陈韶,而后就是拱手道:“君上,那段宅的梵僧昨晚一夜之间,竟然全部不见了,末将以为,应是发现了监视。” 苏照闻言,凝眉道:“可知他们去了何处?” 蔡旷摇了摇头,“倒是那段姓商人并未逃走,是否擒拿?” 苏照摆了摆手,沉声道:“先不要打草惊蛇。” 眼下大事将发,他并不想节外生枝,那帮僧人,说不得和佛门三寺一庵有些关联。 就在蔡旷神色疑惑之中,苏照道:“孤有些事要吩咐于你。” 蔡旷面色疑惑,心头隐隐觉察出什么,躬身道:“君上吩咐。” 苏照将一些事情有选择地透露给蔡旷。 待到目送蔡旷和司寇陈韶离去,苏照深深吸了一口气。 夜色笼罩整个宫苑,整个宫禁除却宫禁宿卫的脚步声和甲叶碰撞声,万籁俱静。 白色的气死风灯悬挂在廊檐之上,夏夜之风吹过,就是随风摇曳不停,远处,假山倒映的溪湖湖面之上,水光山色,波光粼粼。 甘露殿中,苏照双腿盘膝在精美的榻上,双眸微闭着,默默运着太元真经,周身灵气涌入,若有望气之人打量,当会看到,灵台之上,分明有着磅礴浩瀚的气运,如潮汐起伏,经着某种玄妙至极的波动,推动着苏照的修为向通法巅峰迈进。 修道之始,在于观想,过筑基三关,凝练法力符箓,就是通法,到了这个境界,已经相当于凡人的后天境武者,但因为法力的玄妙由心,在面对先天武者之上,也有几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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