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雅间下的暗室是临时挖的,略显逼仄了些,主仆俩紧贴着木制的地板往上瞧,隐约能看见鸦青色袍角和黛色皂靴,想必这就是皇长子了。
这个位置好,呆会儿谈什么能听得一清二楚。
屋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那只皂靴的主人大抵是起身见礼了,脚往旁边一挪,鞋底刮过木板,细碎的泥土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赵青鸾当时就眯了眼,连连呸了几声险些暴露,气的如意狠捶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出声。
上面的人说着不痛不痒问候的客套话,突然桌上;嘭的一声,似乎是什么很有分量的东西搁了上去。
;这些金子是我的一点心意。
;夫人这心意未免单薄了些吧?
巧姨娘笑了几声便诉起苦来,说她看着锦衣玉食吃穿不愁,但没实权。便是府里的丫鬟都辞退不了,更别说往铺子里伸手了。
她心有余而力不足被先夫人的女儿压得死死的,恳请大皇子帮她以绝后患。
赵青鸾一时间无法相信,姨娘竟想杀她?
;只要我肚里地成为赵家唯一的子嗣,这份心意便会百倍千倍的奉上,到那时太子殿下还嫌少吗?
清脆的咳嗽声响起,大皇子压低声音:;这话夫人莫要乱说,被人听去可是要治罪的。
;嗨,这自古以来立长不立幼,殿下是实至名归迟早的事,我这妇人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何罪之有。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巧姨娘深谙这一套,一句话就说到了大皇子的心坎里。
;可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赵青鸾还能碍到你什么事?等你儿子出生,还愁赵家的大权旁落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屋中霎时一片寂静,大抵是大皇子还在犹豫,巧姨娘又加重了筹码。
;事成之后,我在让你十分之一的财产,这下赵家一半都是你的了。
;确实很诱人。大皇子声音愉悦,只是他话音一转,;但不足以为而此得罪傅安,此子不可小觑。
;你是说姑爷?那殿下大可放心,姑爷压根就瞧不上她,拜堂的时候都没出现,是巴不得她死了另娶呢。
;夫人莫急,容我在想想。
赵青鸾心上不服气:;行啊,怕傅安竟不怕他爹,那就让你尝尝什么叫金钱的力量。
见皇长子被送走,主仆二人便往暗道外爬,这里面又黑又暗还有一股子土腥子味,确实不是什么好地儿,不过仓促间弄来的也不能太挑剔。
;大殿下是不肯帮我们喽?
;怕什么,皇子那么多,他不帮有的是人帮。
刚爬到一半的主仆匆匆往回退,在向上看去,屋里已是人去楼空,但那个声音十分耳熟,像是常在父亲手边当差的人。
;小姐我去楼里打听一下,看看谁来过不就知道了?
赵青鸾摇头,临死前傅安的话回荡在耳边,姨娘本名刘巧,与他所言不谋而合。
如果她现在就盘算起赵家来,那也花了近三年的时间去瓦解,估摸还不成气候,贸然行动许是会打草惊蛇,要么逼得她狗急跳墙,要么她机警地夹起尾巴做人。
只有千日做贼的,那有千日防贼,天长地久谁知道她还憋着什么坏。
主仆二人灰头土脸地从地道里爬出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简单地收拾着仪容。
;我还是不能相信,姨娘竟想要我死。且不按我爹这辈论,就按我娘那辈说起,她可是我亲亲亲二姨呀,她怎么舍得?
如意拿出一面小镜子,一边收拾一边吐槽:;你可省省吧,她若真拿夫人当姐妹,又怎会在人家小夫妻你侬我侬的时候横插一脚呢?
赵青鸾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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