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没眼力见了,太不识抬举了!
从进城到现在,我忍你太久了!
就算你是皇帝未来的女婿,弗伦公爵的徒弟,可你的官职终究只是正七品,而我,则是正三品大员!
七品对三品,直属上司面对直属下手,这对比实在太大,我实在无法接受。而且就当着我的面,你竟敢如此放肆——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于是,在雷恩上前制止班森的同时,这位左副都御史同样也站起来。然后......
他就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开了这里......
然后,这场宴席就以不欢而散而告终。
明着给他上手段?开什么玩笑?当了这么多年官儿,你当我是白痴吗?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给他上手段?我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所以当务之急,是先回到家里,然后慢慢盘算。
但当他回到家里(其实是临时住所,房子在京城呢),想着以后该怎样给班森上手段的时候,想着想着,那张怒气丛生的脸就陡然变得煞白。
“这群地方官是想把我当枪使!”
当了这么多年官儿了,从八品县令一直熬到正三品,这位左副都御史别的不说,对于斗争那是相当的清楚。经过几十年你死我活的斗争,他的生肖,早就从十二个编内制的动物里,变成了现在编外制的狐狸。
当他仔细回想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时,他忽然发现,这件事有问题!
从最初地方上的同僚告诉自己:皇帝的女婿要来这里上任,怕自己这些地方上的泥腿子有什么礼数不到的地方,让他过来把把关,镇镇场子的时候,一直到现在,他忽然明白了:这些人想拉他下水。
原本,当了这么些年官儿的他,应该不会上当才对。但奈何,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来的实在是太快了。
因为那些地方官并没有给予他思考的时间,班森今天中午要来,他们早上才告诉他这件事。一点儿准备时间都没有。
而现在,当他回想起宴会上那一幕幕场景,尤其是班森那近似于讨打的动作与表情时,他忽然明白了——这是两股政治力量的死磕!而其中一股力量想要将他,或者说,将他身后那股政治力量给拉下水,从而做到浑水摸鱼,借刀杀人的目的。
一想到这儿,这名左副都御史就待不住了。连忙跑到书房,给远在天边的皇帝写奏章,请求皇帝陛下将他安排到其他地方——什么地方都行,但就是不要这儿。
而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确保自己不会在这两股政治力量的牵扯下拉扯致死。他决定:赶紧跑!
这跑的速度是真快啊。一面儿上疏一面儿跑,甚至在跑的时候,莫说那皇帝同意的旨意,就连行李他都没怎么收拾,晚饭都没吃,就连夜骑马跑了。
因为在心里,这件事他看的很清楚。没有皇帝的旨意,擅自离职,后果最多就是罚款或降职。而要是掺和进去了,那后果可就不仅仅只是罚款和降职了。
轻的,流放充军,在自己的下半年里,为帝国的边区事业做贡献。重的,咱们就直接刑场见了。
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傻子也能分得清啊!
所以,得赶紧跑!
但对此,那些地方官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容易糊弄个领导过来挡枪子,结果枪子还没挡上,人就跑了。这让他们感到自己的人生无比的失败
但失败归失败,擦干眼泪,对于班森这群人,他们还要继续斗。
而斗的方法,无非就那么几种:找茬,群殴,下绊子。污蔑,挖坑,等时机。
反正这是我们的主场,说弄你就弄你,简单的就跟回家吃饭一样。你个人生地不熟的外乡佬,还能翻出花儿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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