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这个通向外面的大门,是常年闭着的。
出院门往前右转是前院,左转是花园。
我住的地方在母亲的隔壁,哦,我现在也住在那里。
母亲院子的桃树,好大。枝杈低,我小时候能很容易的爬上去。
春天的时候,开满了桃花。
开败的时候,落一地粉。
有人要扫,母亲说“由它去吧,我家的山上,都是自己开落的。”
夏天,太阳晒不到的时候,会坐在廊下,稀稀落落的做着活计,比如给自己的襟摆上绣几只蜜蜂“蛰过你舅舅。“母亲轻轻回忆着说。
冬天,烧了暖墙,窗台上放着水仙。
母亲呆呆的看着窗户,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时断时续。
我很少看到父亲。
为什么?父亲呢?
我娘为什么会回了娘家?
为什么还能带上我?
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
突然想起离京的那一天,是一个早晨,天还没亮,侯府大门开着,点着灯,还有火把。
半夜里被叫醒的她,穿戴好了,还有些迷迷糊糊,母亲拉着她说“宜儿,给你父亲磕头。”
火把闪动,发出光亮,父亲沉默的面容,瘦高的身材,在灯火里时明时暗。
她想起了父亲的模样。不由鼻头一酸。。。
她跪在湿冷的地上磕头,父亲拉起来她,然后用力的抱了她一下,她的小脸贴在父亲的肚子上,父亲的身体瘦而坚硬。
她不记得与父亲有如此亲近的时候。。。。。。
然后有人扶着她上了车,车轮转动,到了城门,天刚蒙蒙亮,黑黑的门洞。。。。。
赵宜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又在院子里转了几趟,还是没想起什么有用的。
索性就不想了,回到自己院子,坐在院里的凳子上,看看自己的几个丫环在忙碌,刘嬷嬷指挥着她们,把自己睡的被子晒在太阳下面。
要洗的衣服带出去。
茶壶茶碗清洗晾干。
有人在地上轻轻洒水,有人跟在后面扫地,有人在擦桌子,弹花瓶上并不存在的灰。
一切有条不紊。
母亲回来时,就看到月亮门那里,自己的粉衣小姑娘正在往这边看。
陈凤若高兴的笑着,站在那里招着手“宜儿”
赵宜朝母亲跑过去,张着小手。
母亲说“慢点走,不要跑,别摔到了。”
母亲就站在那几盆牡丹前,头上的首饰在太阳下闪着光芒,美丽又高贵。
陈凤若伏下身,抱着亲了她一口“宜儿,你爹爹要回来了!已经在路上了,宜儿,你想爹爹吗?“语气里,明显的高兴。
“想,我想爹爹。”她点头说。
母亲领着她往屋里走,转脸跟张嬷嬷说“宜儿她爹爹也真是的,要回来,也不给我来封信,还得从那边知道。哼!回来,我非。。。。“说罢不高兴的眨着眼,嘴也抿了一下。
“世子爷太忙了,估计回来的时间也不确定,可要定好了时间,到时回不来,您该着急了。您可不能计较这个!”张嬷嬷赶紧劝说。
陈凤若后面跟着两个大丫环,绿萼和紫嫣,两个丫头脸上也带着笑,听到张嬷嬷说的话,其中一个嘴轻轻撇了一下。
“哼!“母亲轻哼了一声,但眼睛是在笑的。
陈凤若一手轻轻的拎着裙子,一手拉着自己的女儿,踩着台阶,里面两个大丫头打开帘子“夫人。”挺有规矩。
一进到这个宽敞的房间,就有一股子香味。赵宜环视了一圈,眼里所见,即熟悉又陌生。
在西北的那些年,家里有柜有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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