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凤至的病,前前后后拖了一年有余,延请名医无数,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家中倒也是天天药香不断,以他这样的人家,无论什么药方子、多么名贵的中药都是能寻到的,但中医各执一词,反把病耽搁了。 西洋医生一到,立刻药到病除,让张汉卿感触良多。 不是中医不好,而是中医很难有系统化的治疗方案,讲究个因人而异,又讲究个病理推论从源头上解决。道理是对了,但是治疗效果未免过于缓慢。而且中医传统上为世袭,不像西医开放,容易普及。 “过两天一定要在东北大学里设置一个医学院,其它有条件的大学也要开设中医学科,这样既让中国医生与西方医术同步,又要发扬中医传统优势,让它在未来的世界医学舞台上能有一席之地,免得像后世那样的没落。”张汉卿暗暗做了决定。 他的这个想法肯定能实现,只是肯定要在奉系控制下的中国才行。言出令从,经济实力允许。 放眼全国,奉系已经是主导中国政治的绝对一极。政治的较量其实就是实力的对比,奉系所倚仗的,不但有超强的军事实力,还有卓越的政治组织力、宣传能力、鲜明的政治纲领、庞大的经济力和被治下各省拥护的政策。 当前中国政局的形势是包含人民党系的奉系力量一支独秀,把排在第二名的直系远拉在后面。即使如此,直系力量也绝对可以把已经日薄西山的国民党系力量甩出一大街。但即使他们联合起来,再加上西南地区桂、滇、黔、川几派,也只能算是略略持平。 随着奉系完全扛起民国的半壁江山,现在就是把国内其它反对势力形成合力也难是其对手了。在这种情况下,蜗居在上海的孙逸仙看清局势,决定联合奉系,重塑法统。 之前黄浦江上的一轮炮击,国民党上下对人民军已经势同水火,但人民党同样也对国民党心存芥蒂。在这种形势下,等着奉系向国民党伸出橄榄枝当然不现实。 剔除了国民党,奉系完全可以组建中国;但没有了奉系,任谁都玩不转中国政坛,这是现实。 到这个时候,孙逸仙才认识到,除了在军事上国民党没有一点希望外,人民党在政治经济上的建树也是远超他所能理解的高度。他决定不计前嫌,与张汉卿重新联起手来,为开创中国全面进入现代社会而共同努力。 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从这一点上来说,这才是一个负责的政治家的风度。 张汉卿又何尝不想取得和平的局面?虽然表面上占据了中国的半壁江山,但各种磨合需要时间,在关外还没能形成对直系压倒性的军事优势,还要防着日本人、英国人、美国人的趁火打劫或背后一枪。此外,经济的发展非一朝一夕之力,其实最需要时间的,还是他。 若不是一些历史大势屡屡变为现实,他也不会如此担心于直、奉之间的白热化较量。天幸有他,堪堪避过了第一次直奉大战的大败,为中国保留了力量。但是谁又能想到,前期积攒的力量会不会变得更加凶猛? 人民军、奉军都处在急速扩张的阶段,这个时候,因为新兵的大量加入,相当部分的学员出身的基层指挥官还没有多少人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指挥系统因为延伸的关系处在适应期,如果发生战争,战斗力反会不如扩张之前。 在张汉卿的力促下,关外奉军开始了仿照人民军序列的改编,关内诸元老正在观望。看起来这只是参谋部、政治部、后勤部和装备部四大部的变化,却比之旧式军队有本质的区别。 比如政治部,这是卫队师、第一师特有的产物,后来推广到全部人民军。它对军队的好处是看得见的,坏处也是明显的:因为它能够控制住主官对于军队的私人掌控,它的出现标志着新旧两种军队的分界岭。 比如参谋部,甚至比政治部的出现更早。清末民初的军队只在师和混成旅以上设置参谋长,而且阶级较低。是在张汉卿的努力下,参谋长的地位才有了渐进式的提升。因为参谋长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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