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人民党社会调查部在新疆扎根发芽了。
还在决定对甘肃用兵时,已经有部分人员潜入新疆,建立了新疆省部。借着人民军入疆的良机,各地分部如雨后春笋般成立,其触角也伸到这里的每个角落,其中归化军和那位金树仁是重中之重。
军队的重要性就不必过多强调了,对金树仁其人,张汉卿可是很知根知底的,野心勃勃。这家伙在杨增新掌权时还能搞出事来,被剥夺了官职后又岂会束手待缚?这两个月来的一举一动,张汉卿基本知道了他的一切行踪。
早就私下串联军官,对改编中失意的军官送去安慰和复仇的种子,又联络一些被樊耀南边缘化的政|府官员及外地的主政者们图谋结成小集团。这些张汉卿都忍了,一些非正式的组织的存在是不可避免的,总不能因为人家私下里聊聊天就上纲上线?
不过这根刺早就想拔了,一直到昨晚金树仁拜会杨增新,之后连夜串联,这就让人不愉快了。老虎不发威,你还以为是病猫!当天晚上,情报人员就进行了抓捕,然后审问出一些很让人意会的东西来。
张汉卿已经准备离疆,这些只不过算送行的馈赠,唯一需要点化的是杨增新。虽然后张汉卿时代的新疆布局已经基本完成,但是一个不安分的督军还是会产生些不安定的气氛,需要适时展现人民军、人民党、人民政|府的手段约束之。随着人民政权的稳固,督军在政治生活中的影响会越来越弱,最终完全边缘化,这是以后的事。
现在,在杨增新目瞪口呆之时,张汉卿拉过他的手,一幅诚实小郎君的样子:“小侄对世伯还是很看重的,新疆的安定还离不开您的支持。金树仁之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的人应该远远地离开世伯的视线!”
似乎为了加深印象,张汉卿把头一摆:“带走!”旁边冲出几位军人,架起面如土色的几个人:“这些人试图与金树仁勾结颠覆政权,金树仁已经招认。”
这几个人看到杨增新,像看到希望一样大喊:“督军救命!”
杨增新一瞬间衰老下来,万丈雄心化为乌有。这几个人,他一看就知道是当初金树仁看重的,有的还在昨晚自己说起过,是自己的助力。张汉卿不但都已经知道了,还在自己的眼前亲自抓捕,那是给自己脸色看呢。
他摇摇头,握着张汉卿的手,就像捏着一把钢刃:“少帅好手段!金树仁之流不自量力,却也只是想想而已尚未成行,少帅真的要动那雷霆之怒吗?”
张汉卿立刻显得真诚无比:“若是因为我个人,那只是意气之争,可他们想着破坏新疆的大好局面,这就让人很难接受。这些人不知大义,不识大体,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政权的生存,这就无法让人释怀!既然尚未造成大的损失,小侄也就网开一面,把这些人驱逐出新疆,永不复用即可!”
倒不是他心软,而是他们确实没有落实到行动上,仅凭一个“计划”就入罪也有点困难。把他们赶出新疆,一是震慑其他群宵,二来也绝了这些人的根基,三来也符合这个时代对付政敌的手段:流放。
杨增新点头说:“贤侄这样处理很好,很好,很好。”他连说了三个“很好”,气息已有些不均。此时,来回走动的文武官员极多,都亲眼见到几位昔日的同僚的落魄,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对杨增新的态度明显疏离,只有樊耀南亲自过来拉了他入座歇息:“烤全羊已经好了,督军、少帅请入席。”
在此时的新疆,烤全羊是达官贵人、地主巴依等上层人士在逢年过节、庆祝寿辰、喜事来临时用来招待尊贵的客人的珍馐佳肴。杨增新这辈子吃过许多次烤全羊,以此次味道为最差。
同样的做工,一样的肥羊,只是心境恶劣,完全吃不出味道来。倒是张汉卿,丝毫不受刚才事件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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