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的公平。”
朱无视双眼微合了些许,显得眼尾更是狭长,眼侧有笑纹浮现出来,笑意稍显沉凝。
其实,铁胆神侯精通八大派的多种绝学,其中也不乏有那么几门剑法,但是,他多年以来的武功修持,都是着重于内力的运化,发挥于指掌之间,确实没有深入的研究过那几门剑法。
方云汉只看他握剑的动作,挥剑的姿势,就知道,他那点剑法水准,在几乎超出了神剑诀范畴的剑手面前,跟不会用剑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铁胆神侯横剑身前,奇道:“你觉得这把剑反而成了我的掣肘?你知道这是什么剑吗?”
“天怒剑啊,很了不起吗?”方云汉似是忽然想到什么,抬手一指铁胆神侯,又一指萧王孙,“既然你有天怒剑,他有割鹿刀,我也不好再单手空手以对,那就……”
叮!
一声刀吟,传遍远近,闯入正在对话的两人耳中。
萧王孙手中刀刃一振,轻淡道:“你们两个,废话太多了。”
这黄衣老人是在场三人之中,看起来外貌最苍老的一个,却居然是动手最利落的一个。
话音未落,他已经带着一声长刀破风似的嘶鸣声,越过数十步距离的水面,对着方云汉一刀斩下。
之所以先砍方云汉,没什么特别复杂的考量,就因为相比之下,他离得更近一点。
水面上映出了清光一闪的功夫里,两人就交手了一个回合,剧烈的碰撞声,震的这一片水面陡然下陷数尺,激烈的浪潮扩散。
刀气与掌力的碰撞,犹有余韵,回荡在此,宛若此处的风声也在回味着刚才那一招的过程。
那一刀是斜砍肩头,方云汉左掌一拍长刀侧面,震开刀刃,翻手切向萧王孙肚腹之间,萧王孙双手握刀,刀身一横,刀柄斜向右一挑,就撞在了方云汉掌心。
虽然接触的地方是刀柄,但是萧王孙出手的时候,浑身都被刀气所包裹,别说是刀柄的位置了,就算是一片衣角,都与刀刃无异。
方云汉凝练在掌心位置的黑气袅然,就跟割鹿刀气结结实实碰在一处。
脚下浪花暴散的时候,正是两股力量相持不下的短暂时刻。
拿了割鹿刀在手,萧王孙的刀法风格,就比之前在院落中那一次仓促的交手,显得鲜明了太多。
他现在所运使的刀气,其实并不是什么凌厉非常的东西,但却有一种近似于生命的厚重,同时具备精妙微小与广博浩大两种意味,就像是,最易被摧残的青草,连绵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触手就消融的白雪,覆盖出了雄壮非常的皑皑雪山。
割鹿刀,是春秋战国时铸剑名师徐夫人之嫡裔徐鲁子,耗尽毕生精力铸成,其名取意于“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唯胜者得鹿而割之”这段话。
在铸造这把刀的人意愿之中,似乎是希望这把刀拥有纵横天下,宰割沙场的气数,争国而成霸业,但实际上,萧氏一族最近百余年来,却一直都是偏向于隐逸之士的做派。
一代代刀主与宝刀之间,心心相印,互相影响,到了萧王孙手中的时候,他已经把割鹿刀的刀法完全蜕变成了另一种刀境。
灵刀割鹿,飨赐草木,以此仁德,安宁山河。
萧王孙挥刀斩下的时候,不是那种锋利而单薄的切割,而更像是因为广袤而厚重,所以使得敌人、物体,都在这股厚重之下,不堪承受,轰然迫分。
但是他这刀柄一撞,并没有能够撞开方云汉的左手,更在顷刻间心生警兆,刀身顺心而动,猛然一竖。
当!
一团火光在刀身前炸开,熊熊烈焰虽然被护体刀气劈分向两边,但是那股热力,却几乎侵透了刀气的凭障,让萧王孙有一种火烧眉毛的炽热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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