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绾是九点半左右到病房的，在顾平身边坐了一个多小时，聊了一阵后，顾平精神就有些疲倦了，请母亲将床摇下去，让他躺平。    席晓梅顺势说道：“老主任，谢谢您和小绾来看望顾平。他有些疲乏，要睡几个小时。您和小绾都回去吧。”    冯绾有些不舍地看着顾平。    顾平便好言相劝：“小绾，你和老爷子先去买回荷兰的机票，走之前再来医院看我一次。”    冯老爷子笑道：“小绾，顾平说得对，我们先去订机票，走之前再来看看他。留在这里会影响他的休息。”    等冯绾离开，顾平果断睡着了。    ……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栾雪已经来了，正和席晓梅悄声说话。    栾雪来自山区，文化程度不高，不管哪个方面和席晓梅都存在一定的差距。不过，席晓梅却很喜欢她的性格，和她聊天特别轻松。    她有些好奇地问：“栾雪，你生了姜雨泥之后，怎么隔这么多年才生天天？”    这对姐弟年龄相差十多岁呢！    “计划生育啊，我男人一直想要个儿子。生泥泥之后，我怀了二次孕，都被乡里搞计划生育的干部逼着去打胎。后来怀了天天，我们就进深山躲了大半年，一直等生下天天才搬回村子里。”    “噢，怪不得！”席晓梅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她曾经在街道办事处也被借调到计划生育办公室工作一段时间。    城市里的计划生育工作相对简单，因为街道下面的居民都有固定住处，而且，大多有工作单位，街道办事处发现可疑对象就会联系她的工作单位，双管齐下，一起做工作。    而每个单位都和上级单位签订计划生育保证书的。若是违反计划生育工作，单位主要领导就要担责，所以，都抓得很紧。    栾雪叹口气说道：“我们一直不知道老家的水质有问题，他大生病以后到很多医院看过，都查不出确切病因。要不是顾平，我的结局和我男人一样，留下泥泥和天天两人……”    说到这些，栾雪掉下泪来。    席晓梅说道：“你不用放在心上，姜雨泥是个好孩子，她也帮顾平做了很多事。这次顾平出事，要不是她出力，结局就难料了。”    栾雪摇摇手，说道：“这不一样的，我家欠你家太多了，以后慢慢还。”    “别这样说！”席晓梅动情地说道：“说到底，只要我们的孩子将来有出息，将来过得好，比什么都强。我看得出，顾平和姜雨泥两人处得很好，互帮互助，彼此信任。”    栾雪点点头，说道：“泥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她心地好，给顾平做任何事都很尽力。”    “是啊，我很喜欢她。”席晓梅笑道：“你知道吗？顾平开学后不久，我去学校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你家姜雨泥，说起来真的很有缘分，记得那天我就和她聊得很好，还留了电话。”    栾雪有些局促不安地说道：“顾平是个很有前途的人，人也非常好，将来有大出息。我家泥泥报恩心重，并没有……并没有……”    “嗨！”席晓梅看着栾雪谨慎又略显卑微的态度，拍拍她的手说道：“你不用这么想，只要孩子们真心觉得好，我们做大人的就应该支持。你们家虽然经济条件一般，但姜雨泥是大学生，聪明，人又好，我和顾瑞海都很喜欢，没有一点点看不起她的意思。”    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少干涉一点，看他们两人自己的发展。说到底，父母最终也只能给参考意见。”    席晓梅这么说，已经考虑到冯绾这个变数。将来，要是顾平最终选择了冯绾或其他女孩呢？    “谢谢！”栾雪真诚地说道：“泥泥上进心强，良心也好，虽然还在读书，但已经担负起家庭的责任。”    满脸的自豪。    顾平叫了声：“老妈……”    两个女人坐在靠窗的座椅上聊天，听到声音都站了起来。    “平平，醒了？”席晓梅快步走到床头问：“怎么样？要不要先吃饭？”    “把床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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