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民,大大扩充了自身掌握的户口数量。
理论上,这些流民既然来到灊山大营,就得雷氏宗族庇荫,樊尚此举未免过分。然而毕竟在时事艰难的当口,因为这等小事去指责盟友,那也不合适。因此雷远并不提起此事,只是与樊尚谈笑。樊尚与雷远闲聊了许久,被雷远夸赞得志得意满,待到族人们尽数走远,他才带着宾客们告辞离开。
眼看着他得身影转过弯角,郭竟突然冷笑:“小郎君,你吩咐过,凡有马匹驼畜者,尽量让给老弱妇孺,这樊尚却阳奉阴违。前日里故作慷慨,今日又将马匹驼畜都收拢回来……居然当着您的面也不忌讳。”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抛弃家业追随我们的,已经算得是好朋友。这帮人自恃武勇,跋扈惯了。区区小节,不必苛求。”雷远的脸色也不好看,但他最终摇了摇头:“倒是辛先生将樊尚等人放到这一队,名义上由我来统领,实际自行其是……恐怕辛先生对我并不怎么放心吧。他也是够操劳了!”
郭竟沉声道:“小郎君的才能绝不仅止于此,只不过辛先生还需要慢慢了解。”
雷远正要说什么,又有人陆续从左侧的山坳里转出来了。这一队人,乃是雷氏自身的徒附民众,带领他们的是几名里长,其中有两人乃是雷氏宗族近支。
雷远正要叮嘱他们几句,忽听得巨岩顶上有人语带惊惶地叫嚷:“小郎君!快来,快来看!”
雷远急攀上巨岩,只见李贞在上头伸手指示,神色惶急。
顺着李贞手指的方向去看,对面那支队伍后方数里处,光秃秃的苍黄山林之间,竟突然出现了十余名衣甲鲜明的骑兵!
淮南群豪的部下不是没有骑兵,但毕竟都是在历次大战后收拢散兵游勇拼凑成的,论及人员的精锐程度、战马的素质、装备的齐全,绝大多数都称不上精锐。为数不多的几支精锐骑兵,那都是被当作珍宝一般爱护备至的老底子,此刻一定是紧随在几位大首领身边。那么,这支骑队究竟是什么来路?
雷远只觉呼吸为之一滞:不用多想了,那必定是曹军!
眼看着这支骑队沿着蜿蜒山道策马奔走,速度极快,眼看就快赶上前方缓慢步行的百姓们了。李贞突然大叫起来:“小心啊!小心背后,曹军赶上来了!”
他看得心焦,情不自禁地发声提醒,可是山谷两侧的人马虽然视线可及,声音却被山风所阻,传不过去的。李贞的喊叫并未能提醒对面的百姓,反而惊动了自家的行进队列。
“什么?曹军来了?”
“曹军赶上来了!”
“曹军就在后面!”
“快逃啊!”
这时经过巨岩下方的,都是寻常百姓。他们听说曹军赶上来了,顿时惊慌失措,有些人直接就向前夺路奔逃。山路狭窄,本来就难以容纳多人并行,但这时许多人争先恐后地彼此挤撞,顿时将整条路堵得水泄不通,有人试图从外侧的陡坡攀爬,顿时险象环生。人群中又有人踩踏,有人跌倒,有人推搡,有人哭爹叫娘,众多惊呼之声、喝骂之声、儿童啼哭之声混杂一处,愈发加剧了慌乱的情绪,使混乱向前后两方散播。
“都不要慌!曹军并不在此!”几名里长声嘶力竭地维持秩序。
队列里有几个衣衫尚属鲜明的汉子,看上去就有些桀骜。这几人当场就冷笑着反驳道:“你们这几个下吏,说来说去,便是要我们留下来堵路。曹军来时,你们都走了,偏是我们羊入虎口!呸!”
这几人不仅这般说来,还簇拥在一处,猛力推搡着前方的百姓。他们的动作更加剧了混乱的蔓延。在这种危难时分,没人有胆量停下脚步判断真相,所有人都只求比他人快上一步,让他人去垫曹军的刀头。
雷远皱眉注视着这几人的胡乱形状,露出嫌恶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