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物理学有关。
心情激荡想要抒发情感之际,没本事出口成诗;便只能拿记忆中喜欢的诗词,生搬硬套出来凑数应景。
良久,他抹去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手搭凉棚,有些贪婪地朝着远处细细望去。
这里应当是大安朝云京云鼎山,半山阁就建在山腰数百步位置。目光顺着山间石阶和葱茏植被向下望,便可看到山脚处楼堂馆舍鳞次栉比。
云鼎山乃是大安朝都城重地,云京就依山而建,也是因山得名。
所以环绕云鼎山脚下,到处都是云京权贵巨室,以及各国诸侯使者所兴建购置产业。
人烟辐辏,方圆过百里的云京都城,就由山脚下铺展开去。一片片里坊街市,如同菜畦般错落有致排布延伸。两三里外,更可清楚看到大安天子宫廷,壮丽恢宏的宫殿群落。
从半山阁所在放眼四顾,几乎能将大半个云京尽收眼底。甚至城外农田阡陌、驰道纵横、长河如带也都隐约可辨。
这里有着独属于人族最庞大聚落的浮华、喧嚣与兴盛。人族从古至今代代繁衍、不断累积,才营建出眼前这般广袤的繁华盛景。
段舍离初世卧病半山阁,始终昏迷不醒,还从未由这个角度打量过云京风貌。他眼下遗憾的就是,前世穿越新生,不该把全副精力,都投入到天体物理学领域。
反正最后也没能找到答案。还不如当时分点精力,学些绘画技巧,起码可以将眼前繁华盛景给绘制下来。
或者有个照相机、手机之类的拍摄工具。让巨变之后出生的孩子们,将来能直观看到,人族曾经在阳光下,生活的如此繁荣昌盛、平安幸福。……
可惜了!他从未想到过,还有机会重生初世,再回到大安朝。
看来人即便有机会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仍然不可能挽回全部曾经的遗憾。
那么这神奇的第三世重生,或许也是最后一世生命。他到底能够为自己、为这个行将灭绝消失的纪元,挽回些什么呢?……
段舍离思绪随眼前盛景不断飘飞,初世里曾经的许多细节,也都纷纷回想起来。
大安朝幅员辽阔,涵盖后世亚、欧、非三座大陆全境,航海能力十分强大。其所属八百诸侯国错落分封,大小相制,有许多国度距离云京的路途都相当遥远。
因而大安朝采取“五年一贡,十年一朝”的诸侯朝贡制度。每逢五年,诸侯国派遣使团前往云京,向朝廷供奉地方特产及赋税;每隔十年,诸侯国主亲往云京,朝觐大安天子。
段舍离就是北方宴国朝贡使团四名副使之一。他少时原名段嘉轩,身为宴国最大毛皮商行,宴暖堂少东家。在父亲段宗明死后,有人帮他走通了宴国内廷宦者令的门路,成为宴国朝贡使团副使。
他曾希冀,能凭借朝贡出使云京五年的功勋,受到宴国国君赏识。由士族阶层晋身为卿大夫,在宴国权贵倾轧间,保住宴暖堂家业不败。
然而初世里使团刚刚抵达云京,他便上吐下泻渐渐陷入昏迷。被扔到宴行馆所属半山阁中静养,实则就是让他一个人等死。
等他从昏迷中自行醒来,世间早已沉沦永暗。宴行馆上下全数死绝,除他之外,一个活人都没剩下。
初世里历尽艰险逃出云京后,他才打听到神山自苍穹深处飞来,大约是四、五天前的事。从始至终,他连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都搞不清楚。昏迷期间,宴行馆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是一无所知。
可惜云京距离故乡宴国蓟都太过遥远,他辗转逃生许久,始终未能有机会回到故乡。
再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他成为一名具有修为法力,可以施展异术的破邪方士。更从故乡逃出的知情人那里,得知亲族和自己所惦念的人,都早已葬身妖孽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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