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是因为他功劳不大,出力不多。恰恰相反,此人功不可没,只是不便封官罢了。”
“这么说吧!”陈宜中动了动身子。
“与周边各土人部落,明面上是老夫和陆君实在交流往来。可是民间的商贸之务,我们做为宰相的不好插手,其实一直都是沈福海在主持。”
“一些朝廷不便做的小动作,也都是沈福海行暗中之事。”
“此人不但对各部落渗透很深,而且扶桑宋廷之中,应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土人各部。”
“对于陛下一些后续的手段,有极大帮助。谁都不要,也得把他弄过来。”
赵维一听,来了兴致,玩味调侃:“还真没看出来,几位相公也是务实,能培植这样一股暗助,并非迂腐嘛!”
明面上是夸,其实是讽。
讽刺陈宜中、陆秀夫也不是什么好人,专门找了个背锅的?
“咳咳咳!!”
陈宜中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非是宁王想像中那般。”
他陈老爷多敞亮的一个人,怎么能找背锅的呢?
急于开脱,“这样吧,老夫把他给殿下叫过来。聊上一聊,就知道这个人到底有用没用了。”
赵维自无不可,叫来一个府中仆役,让陈宜中吩咐几句,便去寻那沈福海。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人进来,便是沈福海了。
赵维上下打量一番,却是看不出什么特别。
只能说这人不挂相,往那一站,普普通通的一个福贵老实人。
也不提银行之事,招呼其落坐,闲聊起来。
起初,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家常小务,沈福海一一作答,中规中矩。
等聊到周边土人,陈宜中却是插了句嘴,“仲达有什么说什么,看不出来吗?宁王殿下这是有意考校。若得殿下心意,是有重用的。”
“这......”沈福海看了看陈宜中,又看了看赵维,倒不知道这两位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维也不转圈子了,“这样吧,你就说说这周边土人与我大宋是何心意,是亲是疏?”
“这个嘛......”沈福海正色起来,“说起来很复杂。”
“哦?但说无妨。”
沈福海:“各族与各族都不相同,宁王想听哪一族?”
“都说说吧。”
“喏。”沈福海称喏,深吸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皇宋周边与咱们有关系的土人主要有五族,阿兹台克人、玛雅人、奇布查人、加勒比人和库斯科人。”
“这其中,库斯科人其实不算相邻大宋,距离甚远,不足一提。不过,由于咱们的金矿、铜矿和硝石矿已经延伸至南方千里,已经接触到了库斯科,所以也不得不提。”
“而最不友好的,也是这一族。”
“哦?”赵维笑问,“那他们为什么不友好呢?”
只闻沈福海道,“其实也简单,唯利尔。”
“殿下不知,库斯科别看是小族,可是,一来,这一族地处高山之上,有地理上的优势。二来,库斯科无论农耕,还是军事力量,乃至政体方面,都远超于其他各族。”
“奇布查八部就是被他们赶出了祖地,算是流亡到了咱们旁边。”
“而且,他们自己其实不产金银,以往是被征服的奇布查各部进贡,或者通过铜器贸易来赚取金银。”
“但是咱们一来,奇布查人只和大宋做生意,对库斯科的贸易大大减少,也就截断了他们的金银来源,仇视大宋也是必然的。”
“再加上,人家生活在高原之上,易守难攻。离大宋又远,就更不怕你了。”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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