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聪明人,顷刻间,便明白了叶千秋问他这三个问题的缘故。
叶千秋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凡事都有阴阳两面。”
“王上之所以会有今时今日之诸多烦恼,皆是因为王上只看着其中一面,想逆势而为的缘故。”
“当大势不在自己身边时,最重要的不是去想着如何扳倒对方,而是要选择充盈自己,蓄势待发,待时机一到,一切便都顺利成章。”
“王上尚不及弱冠之年,目下最紧要的不是想着如何拿到至高无上的王权。”
“王上目下最紧要的无非两个字而已。”
嬴政道:“哪两个字?”
叶千秋道:“蓄势。”
“蓄势?”
嬴政仔细咀嚼着这两个字。
“敢问先生,如何蓄势?”
嬴政又道。
叶千秋道:“由内而外,内修其身,外修其势。”
“内修其身,外修其势?”
嬴政又嘀咕起了这八个字。
叶千秋笑道:“君王是不是孤家寡人,取决于有没有一颗王者之心。”
“王者之心,兼容并蓄,可容天下之事。”
“治大国如烹小鲜,无论是治国,还是人情世故,平衡之术,皆有其中可循之规律,只要掌握了其中规律,便能得心应手。”
“所谓道法自然,便是如此了。”
嬴政听到这里,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
“王者之心,内修其身,外修其势。”
嬴政反复咀嚼着这十二个字。
就在这时,叶千秋笑道:“长夜漫漫,王上有没有兴趣学一学我道家的养神之法?”
嬴政道:“养神之法?”
叶千秋笑道:“人之性命方才是存世的本钱,若性命不在,何谈其他?”
“内修其身,便首先要有一个好身体啊。”
嬴政闻言,不禁朝着叶千秋拱手道:“多谢先生指点,我欲铸一把天子之剑,不知先生可愿助我完成这千古一国之梦。”
叶千秋笑了笑,道:“王上的天子之剑只能由王上一人铸成,我非王佐之才,且志不在此道,王上应该是知晓的。”
嬴政略有失望,但随即便道:“那我只能是请先生指点炼神之法了。”
叶千秋笑道:“如此甚妙。”
叶千秋将手中的巫术手札放在一旁,开始传授嬴政炼神炼气之法。
嬴政这个人,有着天生的冒险精神,也有着自己的主见。
叶千秋不知道今夜的话,能对嬴政产生多大的影响。
但能影响一点,便算是一点,总归结个善缘罢了。
待叶千秋刚与嬴政念完一段口诀。
这时,盖聂从营帐外面走了进来。
只听得盖聂朝着叶千秋和嬴政说道:“王上,王龁将军派人来,想请先生到中军主帐一叙。”
嬴政闻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道:“哦?”
“王龁将军和先生又不相识,这么晚了,他请先生所为何事?”
盖聂道:“来人并未言明。”
嬴政看向叶千秋。
叶千秋站起身来,笑道:“无妨,我去看看这位王龁将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嬴政道:“先生小心。”
叶千秋点了点头,出了营帐。
营帐外,有王龁的一名亲兵等候。
盖聂朝着那名亲兵道:“这位就是叶先生。”
那名亲兵朝着叶千秋躬身拱手道:“叶先生,将军有请。”
叶千秋道:“前边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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