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像是发生了一场火灾然而唯一在燃烧的就只有地上的那支酒柜在光线晦暗的断壁残垣之中路明非隐隐可以看见不少人躺在地上被黑灰覆盖着不知死活原本熙熙攘攘的大厅除了他们以外里现在居然一个能动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最让路明非看得呆滞的是他的头顶复式建筑的安铂馆斜上方的屋顶整个都消失不见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冲天而起将房顶撞破一路飞上了那漆黑沉闷的雨云上去。
在大雨淋落的安铂馆内所有人都消失了除了芬格尔和路明非他们此时此刻正缩在会馆角落一根翻倒的房柱后面。
他们面前的房柱原先是屹立在左右两侧楼梯旁的其中一根上面原本还雕着仿龙文的云纹可现在只剩下漆黑一片和斑驳的裂痕了还好处在墙角这种黄金三角生存空间不然房柱倒下的时候就可能把他们两人给压死过去。
“看那儿。”藏在身后黑暗里的芬格尔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捂住路明非的手指了指远处低声说
路明非下意识顺着芬格尔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大雨从那个头顶的空洞钻下淋在了路明非的身上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打哆嗦的原因不是雨水的湿冷而是他看见的那诡异的一幕。
燃烧的酒柜的照亮范围内三个白色的人形雕像屹立在安铂馆宽阔大厅的正中央也正是那屋顶空洞的正下面古希腊雕像似的充满张力的风格维持着活灵活现的动作——三个雕像保持着扑击的模样身体前驱双臂呈现出一种“推”的动作以“品”字型簇拥在一起像是想拥抱什么似是苦难的人要拥抱亲吻耶稣然而事实上在他们的中心什么都没有只有空荡荡一片这么乍一看来有那么一种朝圣的感觉毕竟神灵总是虚妄和不可视的。
这一幕看在路明非的眼里却涌起了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安铂馆可不是现代艺术的展厅他敢拿芬格尔脖子上的脑袋发誓这大厅里从来都没有过雕像他内心有种错觉那就是这三个雕像原本应该是活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在大停电发生之后的黑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一抹橘色的光芒又是什么?安铂馆里的人又都去哪里了?
“还没想清楚么?”芬格尔说“是爆炸袭击。”
“爆炸?”路明非回头看了一眼芬格尔这家伙现在的模样比之自己好不到哪儿去一身黑灰脸上比挖煤的还要黑身上那身租来的正装也破破烂烂的像是和着煤炭塞进洗衣机里搅了半小时再捞出来。
这幅样子与其说是爆炸还不如说是火灾里冲出来的按照路明非理解的爆炸袭击应该是一瞬间的冲击波和高温高压毁灭性地横扫出去如果安铂馆是爆炸的中心地带那么他路明非何德何能可以活下来?他可是看过军事杂志上有关tnt炸弹的描述想炸飞安铂馆的屋顶少说也得几十公斤tnt当量爆炸处在爆炸中心的他不早应该被炸得连骨头都不剩下了吗?
“不是正常的爆炸袭击你还记得在爆炸发生前你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什么吗?”芬格尔按着路明非趴低在大理石的房柱后面悄悄地观察着宽敞大厅里的一切。
“最后一幕?”路明非抱着有点混乱的脑袋数秒后抬头小声说“橘红色的光?”
“那就是爆炸的信号。”芬格尔缩着脑袋点头。
“师兄你受伤啦?”路明非忽然注意到地上好像有一些液体低头眯眼看去脸色一变在他身旁芬格尔的腹部上居然插着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碎玻璃鲜血正有限地从伤口里流出来。
“运气不好。”芬格尔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哪儿飞过来的玻璃黑不溜秋的躲都没法躲!”
“师兄你不会翘辫子吧?”路明非吞了口唾沫手脚有些发冷但好歹也是经历过明珠塔事件的人了还不至于看见血和伤口就晕过去。
“小伤小伤。”芬格尔舔了舔嘴唇看向大厅里那三个白色的人形雕像“比起他们来说我这真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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