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击一部,将他们阻拦在了半道?”
也不对啊,韩威看前汉武帝朝的战例,中国常是数路出塞,匈奴则喜欢集中兵力专讨一方,岂有同击三路的道理?
韩威让大军且先在斗地驻扎下来,遣游骑向其余三个方向搜寻,三日后得到回报。
“将军,找到三部曾经驻扎的军营痕迹了!”
韩威大喜:“那他们距此还有多远?”
“敢告于将军,定胡将军万余人,出设屏居延东行,出塞百里而返。”
“平狄将军万余人,出张掖郡休屠泽北上,出塞八十里而返。”
“更始将军廉丹两万人,出沟搜郡高阙塞,出塞……下吏没找到他的营地,也不知究竟出塞多少里。”
韩威一下了愣住了,这与他想象中四方汇集,旌旗北向,匈奴畏惧,单于拜服的景象相差甚远。
如今四方进击只有他这一路老实巴交地走了远路抵达,其余都冒个头就回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正在韩威迟疑之际,又有斥候匆匆来报:“将军,斗地以北,发现匈奴右部大军!”
……
韩威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汉文帝晚年,见到了年轻时的李广,但见李广作战勇猛,箭术高超,狩猎时斩获最多,汉文帝非常赏识,却又感到遗憾,只道:“惜乎,子不遇时,若子生于高皇帝之时,万户侯岂足道哉!”
韩威过去一直觉得自己生错了时代,宣帝时傅介子、常惠、郑吉开拓西域时,他还没出生。
元帝朝陈汤、甘延寿远征绝域斩郅支单于首,头悬篙街,名震天下时,他年纪还小。
韩威一生大多数时间,汉家与匈奴保持和平,边塞三代无警,想立功封侯都没地方去,跟别说他家有祖训,不准做官。
但韩威只将祖父的遗言理解成“不准做汉朝的官”。
新室肇造后,年已六旬,自诩高才却郁郁不得志的他终于赶上了好时候,从军平定叛乱,又扬言五千人扫平匈奴,得了皇帝器重,终得将军之任,独当一面。
“戎狄豺狼,不赶尽杀绝就算了,岂能将其当成家畜来养呢?迟早会被反噬。”韩威的想法和皇帝王莽一模一样,君臣问对时一拍即合,韩威作为最铁杆的主战派,与其余人态度暧昧对比鲜明。
而今日,韩威真真迎来了他期盼已久的场景:与匈奴人的战争。
只是双方数量却有些悬殊,在友军无一路抵达的情况下,韩威实打实只有六千兵卒。
而早就在斗地以北游弋,发现韩威孤军深入后,小心翼翼围过来的匈奴人,加起来起码有三四万骑,这是集中了整个右部的力量来应对。
“别慌,同样悬殊的仗,卫、霍又不是没打过!”
韩威用刚强的话语掩盖心中惊恐,说起来,新朝和匈奴开战十年,这还是新军第一次出塞。他们对匈奴的作战经验为零,只能依靠边塞老卒口口相传的办法,依靠地形扎营。
新军以辎重车为营,布阵于营外,前列士兵持戟盾,后列士兵持弓箭,忐忑地等待匈奴进攻。
匈奴骑从牧民浩浩荡荡,加起来仿佛比斗地山上的草木还多,远望犹如黑云压城,他们也多是临时征召的牧民,秩序和战斗力不强,时而派出一队归来试探,被弩矢一射,丢下十数具尸体便退走。
胡虏不再急躁,只远远围着,像极了狼群在捕猎,期待猎物耗尽体力的那一刻。
韩威车垒布得不错,而士卒们没了退路,倒是没出现夺路而遁的情况,如此坚守不成问题。最大的麻烦出在食物和水上,带出塞的干粮已经只剩下五日之食,先前痛饮清泉的士卒更开始腹泻,定是匈奴人在水源处行了巫诅,埋入病畜尸体。
现在韩威只能寄希望于友军来援了,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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