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下来。未雨并没有哭出声,只是在流眼泪。
“时间。时间。”他听到未雨口中轻声重复着这个词。
花盛停下脚步。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大和尚,为什么把这时间……”
未雨眼神迷离,低声自言自语地说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话。
未雨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花盛忽然开始思索,他想到未雨曾突然表现出一种莫名的害怕,而现在又为何如此悲伤。未雨所展现的样子,和花盛所听闻的判若两人。
或者说,自己可能从没有真正了解过未雨。他甚至不确定是不是女孩子都是这样。在记忆里,自己从没和任何女孩子走得这么近。虽说许多少女在未雨这年纪确实多愁善感,但花盛可以肯定,未雨会如此并不是这个原因。
在许多人面前,未雨总表现得出乎常人的成熟、冷漠,但对花盛却充满热情。而有时候,未雨却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当她浑身颤抖时,就像一个走失在森林里的小孩,不,或许应该说更像是被遗弃在森林的深处。
不仅如此,未雨好像承受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巨大的压力。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个谜。
未雨喃喃自语,让花盛觉得一头雾水。他想再走近些,却听到未雨警觉的声音:“是谁?”
“是我。”花盛见无处可藏,便索性走了出来。
未雨看到花盛,表情惊讶而疑惑。然后未雨急忙用手背擦去脸颊上的泪珠。
“花盛?怎么是你?”
“对不起,我想可能打扰到……”
“不,等等。”未雨抬起手止住了花盛的话,说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花盛仔细回想,竟然一时不知为何会在这玄武神山上。只得说道:“我正参加天目试炼,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
“你参加了天目试炼?”
“对。”
“在天目试炼中却来到这?”
“说不清。但应该试炼暂时结束了。”
“你怎么会去参加那个?那都是优等弟子才敢做的挑战。”
花盛犹豫了一下,但决定还是不要隐瞒未雨。
“因为天极子一直是天目试炼的获胜者,我想,如果能阻止他,他便会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答应不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未雨沉默了一会,说道:“就因为那晚上他随口说的几句?你为什么要当真?”
花盛没有说话。
“天极子并不会一直赢。”未雨突然说。
花盛听到此话,突然来了精神,问道:“咦?你相信我可以?”
未雨说:“天极子虽拥有至运,但如果过于相信这个,迟早将一败涂地。”
花盛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未雨:“我此前想到个方法,不知道行不行。我打算……”
未雨却用手制止了他,说:“不,你不必告诉我你的想法。你只要记住,运气并非不可胜,唯有一件东西不可被战胜。”
“什么?”
“逻辑。”
花盛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未雨能说出这么个词,他本以为未雨可能会告诉他某种仙术。
“你说的逻辑?是有种叫逻辑的仙术?”
“逻辑就是逻辑。花盛你从凡间来,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但逻辑怎么对抗至运?至运本身甚至凌驾于仙术之上。”
未雨缓缓说道:“这和仙术无关。花盛,你只要记得,这世上只有逻辑是不可被战胜的。就像世上不会存在黑色的白天鹅。逻辑越简单,就越强大。世上唯一能击败逻辑的,就是逻辑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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