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言,既是真理。”
赵忠笑容僵住道。
“传朕旨意,李斯以下犯上,免去李斯一切官职爵位,贬为守城执戟士。”
嬴政略微沉思一会,便开口道。
赵忠心中大惊失色,看着陛下道:“陛下,李斯已经快七十了,罢免官职爵位以示惩戒即可。守关执戟士,风吹雨洒,且辛劳疾苦,恐怕其身体难以承受啊!”
“所言有理,要不你去为他守关?”
嬴政神色平淡,反问道。
这……
赵忠当即语塞,心中升起一阵寒意,连忙道:“陛下,李斯毕竟于国有功,辅佐陛下二十多载。已近花甲之年,如此会不会让天下人心寒?恐遭天下人非议陛下,刻薄寡恩?”
“你这是借天下人之口,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吧?”
“你也觉得是朕刻薄科恩,没有善待股肱之臣对吗?”
嬴政目光凝视着赵忠,声音冰冷道。
“臣,不敢非议陛下。”
赵忠连忙拱手一拜,否认道。
“大秦股肱之臣并非李斯一人,国尉尉缭,左丞相隗壮,皆功成名就,荣归故里,颐养天年。”
“尚在朝中任职者,护国公王翦,定国公蒙恬,御史大夫冯去疾,丞相王琯等等,他们哪一个不是侍君数十载?”
“朕何曾亏待他们?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唯独李斯接连被贬?是因为他的功劳太大?朕忌惮他?还是因为他李斯才华出众,遭朕嫉恨?”
嬴政自然不信赵忠的话,而是掷地有声道。
赵忠听闻,心中一动,看来陛下如此做,是事出有因?
这李斯究竟做了什么?
何以让陛下如此气愤?
“臣,有愧,请陛下治罪。”
赵忠当即跪了下去,愧疚难当道。
“谁有功,谁有罪,朕心中很清楚。”
“大秦帝国功必赏,过必罚。”
“李斯有功,朕给予了李斯天大的恩典,赐予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上荣光。”
“李斯有过,朕也能把他从云巅踩到深渊,让他承受世间冷眼嘲讽,明白是谁给他的一切。”
“几年来,朕给了他一次又一次机会,等他来与朕认个错,解开心结。”
“可是呢?咱们这位李丞相自以为功比天高,好像这大秦帝国没有他李斯,就无法延续。”
“朕给他那封表功诏书,已经是在提醒他。可是他却不知进退。”
“他以为打压政敌,就能让自己重获皇恩,实在太异想天开了。”
“为官者,清廉固然重要,但在朕看来能力与品性更重要。王琯才能或许不及李斯,但对帝国的忠贞,却更胜李斯一筹。”
“聪明绝顶如李斯,也非能透析世间诸般琐事。”
“朕敲打他一二,他竟然还自恃功高,倚老卖老。”
“称病拒朝,自哀自怨,一副朕对他不公的样子,是做给朕看?还是做给天下人看?”
“朕罢免了他的相位,贬其为中枢令,则是让他明白,荣辱并非取决于天下人,而是取决于朕。”
“罢黜相位之后,李斯完全一副随波逐流,作践自己的样子。在朝中无所作为,中枢府一团糟,他这是与朕无声的对抗,是对朕的不满与挑衅。”
“朕很失望,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志向远大,心有抱负,满怀热血希望干出一番惊天动地伟业的李斯。”
“数十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威震天下,权倾朝野已经腐蚀了他那颗智者之心。”
“他私自偷见月氏密使,本是死罪,可朕只是贬其为中枢令,已是法外开恩。”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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