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淳宁而言,善待缨儿和钱朵朵,这或许是她笼络自己那位擎天大柱的夫君的一种手段。
当然,手段这种事听起来很有心计,但淳宁也觉得自己如果当个妒妇、把王笑后院搅得鸡犬不宁的话,许多事也不必再往下走了。
她私心里有种预感,王笑有一天可能会想要离她而去。她并非那种脑子一热就以为自己把握住他的女人。
之所以有这种不安全感,原因或许是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好妻子,身为公主而不能久伴王笑、对秦小竺难言的情愫、婚事也掺杂了太多的政治利益、甚至还没有夫妻之实……最后这一点或许是她没有吃醋的原因,但不吃醋或许又是因为她并未喜欢王笑到要吃醋的地步,她并未想过要吃醋这件事。
觉得自己不是好妻子、感到不安全感,这种感觉有,但淳宁也并未因此自怨自艾,她平静地、自然而然地,以一种谦逊而和洽的态度去与王笑相处。
楚朝社稷走到现在的地步,公主这个身份是好是坏她看得很清楚,不足以成为她的倚仗,也不足以只凭这个身份留着王笑。她与王笑的相处,更多的是一种平等。
‘平等’二字说来有些奇怪,但从成亲伊始,王笑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他平等地对她,不喜欢向她叩拜,但也不因她是女子而轻视。
淳宁能感受到这种平等,还能认同接受平等。
她并不知道的是:当今世上能接受这一点的女子真的不多,至少布木布泰与钱朵朵都没有这种概念,自认为高于王笑或自认为低于王笑。
但总而言之,淳宁想要融洽。
这段时间,她平常若是不太忙,便会与秦小竺、缨儿、钱朵朵一起聚聚。努力做好一个‘大妇’,又学着用王笑那种视人平等的态度。
今天却似乎一整天没见到缨儿。
等到傍晚,淳宁便向钱朵朵问道:“怎么一天都未见缨儿?”
钱朵朵脸一红,低着头,手里的针线刺的位置偏了老远,轻声道:“她她……她不舒服。”
“不舒服?”
秦小竺正在练字,闻言便一下站起来:“别是病了,我去看看。”
“不用看……她没事,就是贪睡。”
钱朵朵胆子小,缨儿也不算胆子大,早上偷着与王笑玩了七巧板,便不敢跑出来见淳宁,一整天呆在屋子里,连见钱朵朵都有些害臊……
秦小竺手里的毛笔已经放下来,又道:“我还是去看看吧。”
“我看你是不想再练字了。”
淳宁说着,吩咐宫人送碗粥到缨儿屋里,又拿起秦小竺的笔帖看了看,边看边摇头。
“就你这样还想考军机处?”
“那怎么了?王笑的字可比我的丑多了。再说了,考军机处又没说要看字迹。”
“夫君如今的字还是不错的,偏就只有你还是这一手的奇形怪状……”
钱朵朵听她们话题岔开,心中舒了一口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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