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回 谋财害命(第1/5页)  红茱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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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王婆子和甲二昨晚上喝了个痛快,怀里抱着一笔飞来横财,做着黄粱美梦,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俩人就在一个屋里,一人睡到床上,一人睡到了桌子底下,真没个顾忌。

    王婆子醒来先摸了一把怀里的银票,笑地一脸褶子,她下床将睡在地上的甲二摇醒了:“别睡了,快起来,咱们到县衙找人去。”

    甲二抠着眼屎坐起来,不情不愿道:“还早着呢,急什么急。”

    “你这憨子,赶紧把人救了给她送回去,这一千两银票咱们才好笑纳,去的迟了,那丫头别再寻了过来坏事。”

    甲二这才来了精神,两人梳洗干净,下楼结了店钱。牵上骡子,打听到县衙的位置,匆匆赶过去。

    甲二拿了六福给的牌子,是东厂番子的凭证,虽登不上大台面,但贵在好使,县衙门口的差役都认得,将他们两个领进前堂上待着,再到后头去请示秦师爷。

    窦知县昨夜又是受伤又是受惊,正在卧床休息,秦师爷哪儿敢去吵他,就自作主张到前头去见了人。别看他在窦知县跟前装孙子,出门却能唬人,见了甲二和王婆子哪儿像东厂的人,分明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鬼。

    秦师爷三言两语问明了他们的来意,刚巧窦知县改了主意不再打算滥抓人,于是当面送了个人情,叫上一个差役,带他们到大牢去寻人,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了。

    王婆子和甲二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办成了事,高高兴兴地走了,可是他们到了大牢一问,里面根本没有吴老爹这个人,据说是今天一早,已经放出去了。

    两个人跑了一趟空,相互埋怨起来:“都怪你这婆子喝酒误事。”

    “呸,你怎地不说是你起的晚了。”

    “这下可好,叫我们上哪儿去找人?”甲二垂头丧气地蹲在路边,抓着头发道:“咱们没把人领回去,该怎么贪了这钱啊。”

    王婆子翻了个白眼,戳着他脑门道:“你傻呀,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她哪儿晓得衙门为何放了人,就当是咱们出的力,到嘴里的肉还能吐出去?快起来,那老头子既然一早出来了,这会儿应该往家回了,咱们也赶回去,这事儿就算有交待了。”

    两人合计一番,王婆子爬到骡子背上,甲二牵着她急急忙忙出了城。这俩人因为钱财坏了心肝,根本没想过吴老爹就算放出来了,可瘸着一条腿怎么回家。

    ......

    吴茱儿忙了一宿没有合眼,她撸着袖子烧了一大锅热水,给吴婆婆擦干净身子梳通了头发。再把脏掉的床褥枕头都换下,床底下的屎尿盆子堆了几天,她也不嫌臭气,蹲在院子里洗洗涮涮,最后点着了一把过端午剩下的艾草,把屋子里里外外熏了一遍。

    折腾到天亮,她累地气喘吁吁地坐在门槛上,抱着膝盖回头望了望屋里沉睡不醒的阿婆,眼睛又是一酸。

    她打七岁懂事起就知道,她是阿爷和阿婆从外头抱回来的孤儿,不是亲生的。阿爷不瞒她,说她娘是秦淮河上的妓子,因为得了病要死,不忍心将她丢在勾栏院里任人糟践,便偷偷把她送给了阿爷这个过路的卖货郎。

    老两口一辈子没有孩子,得了她就跟得了个宝贝似的,从没嫌弃她出身不好,全当是亲生的一样养大,但凡家里有一口吃的就饿不着她。这份儿恩情,她小小年纪就记着,日夜盼着长成个大人,能给阿爷和阿婆挡风挡雨。

    其实她答应陪月娘做伴儿一起进京,除了仗义,另外还存了一份儿私心——她知道自己呆在句容县当个小货郎,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就算是嫁人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不能让阿爷阿婆过上好日子,可是跟着月娘进京去,没准儿能有一份好前程呢。

    她晓得自己骨头上生了一根逆筋,不想一辈子看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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