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做人的时候,是个算卦的。”我把瓶子窝在了手里干笑:“能算。”
九里坡城隍有些疑心的望着我,黑沉沉的丹凤眼扫下来,也落在了那个瓶子上,像是很有兴趣:“这个瓶子倒是挺难得的。”
“是倒是,不过嘛,咱们的要务还是要去找花魄,”我转身就带了瓶子往外走:“这个地方找不到,我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九里坡城隍没吱声,但我觉得出来,他好像在我背后盯着我。
反正就算他想出了花魄需要水这事儿,他也没什么东西能去拿水。
我一手把瓶子拿在了手里,施施然的就往外走。
七里台城隍和六丈原城隍还在那给我打烟雾弹:“这十里铺子城隍爷太沉不住气了,花魄肯定就在这里,他还乱跑。”
“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我回头偷眼一看,九里坡城隍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们俩一眼,继续就转头去看树了,但是表情深藏不露,像是在说,我就看看你们,唱的是哪一出。
我回身就奔着那个地下河走,不过里离着地下河越近,我心里越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我不想靠近那河。
我是在怕什么?怪了,老子还没怕过什么玩意儿呢!
可是越往河边走,我却越抗拒,不知道怎么地,就是不想把手伸到了地下河里去。
眼看着地下河波光潋滟,看着是很沉静的,而且,晶莹剔透,从外面看,只觉得宁谧。
我心里明白,我的预感已经被验证了两次了——一个是七里台城隍脚底下的坑,还有一个,就是我手里的这个瓶子,可见我的这些记忆,是真的。
吸了口气,是有不祥的预感,可我这次是为什么来的?为了花魄来的,没有水,我就找不到花魄。
不管多不情愿,这水我也是非取不可。
这么寻思着,我还是奔着水靠近了——可手像是有什么反应似的,有点发僵。
去他大爷的,管我为什么会有这种记忆,我一咬牙,就把手给泡到水里去了。
这水毫无疑问,也是饱含仙灵气的,手是非常舒服的,可我心里的焦躁不安,却更厉害了,像是我再明知故犯,干某种危险的事情。
“咕嘟嘟……”气泡从瓶子口里漏了出来,一串一串的,这个瓶子容量惊人,冒了半天泡,也还是没装满似得。
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可我非得耐下性子来不可。
应该快了吧——这个感觉,还真特么的漫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已经开始寻思,爱特么咋地,先用这些水去浇一浇树算了。
可我刚有了这个感觉,瓶子就停止冒泡了——满了!
这可太好了,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我胆子一直傻大傻大的,能有这种不安,已经实属罕见了。
其实人最怕的,就是未知。
可我就在要把手和瓶子一起从水里给提起来的时候,忽然又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我特么的拿不出来了!
瓶子里装了许多的水,沉是肯定的,但我毕竟是个仙灵,香火吃的又足,拿这点水还是不成问题的,这特么的是什么情况,倒像是——手被这水给冻住了一样。
可这水又不是查干湖,哪儿他娘能像是冻上的样子?
除非……我的心里一沉,是我的手,被水底下的什么东西,给拉住了。
草泥马,这是什么情况?
而且……这个感觉,特别凉,我的手和水瓶子,都像是被什么给包起来了一样。
那个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像是在跟我说,快走,快走,快走……
去你妈的,老子倒是想走,手被困在了水里,走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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