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扑鼻一股子药味儿,里面黑漆漆的,我伸着脖子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声。
大晚上的,洋洋跟那个抱病在身的奶奶到底上哪儿去了?
我伸手又在门口摸开关,没摸到,但是摸到了一根灯绳——什么年代了,灯绳倒还真是不多见。
结果“咯噔”一声拉下来,好么,没电。
估计是日子过得实在太差,没能交的起电费。
没法子,我又把打火机给拿出来了,点亮了四下里晃:“有人吗?我有急事!”
火光这么一起,黑洞洞的屋子更有点瘆人,触目所及,还真是家徒四壁,王德光就着这点子光四处看了看,脸色微微就有点沉:“老板,你有没有闻见这里……有死气?”
这还用说,这个地方当然死气沉沉,简直重的撞脑门子。
堂屋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塑料布什么的,都跟拾荒拾来的一样,而里屋一个破炕,被子都一瞅就硬邦邦的。
死气这么浓烈,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里面,可怎么没看见洋洋和他奶奶的身影?
我直着嗓子又喊了几句,里面还是不见人,二虎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庙祝小哥,他们俩是不是出去了?要不咱们上外头找找去?”
“你不是说洋洋的奶奶病了吗?”我问二虎子:“腿脚灵便吗?”
“这个……”二虎子又犹豫了起来:“这个说不太好。”
你这也太神秘了,我刚想说话,忽然听到了外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啊!”
随着这个尖叫,还伴随着打破玻璃的声音。
“坏了老板,”王德光立马说道:“有情况啊这是!”
那还用说,我耳朵尖,立马就听出来了,立刻问二虎子:“西邻是谁?”
“小梅他们家!”二虎子赶忙说道:“老婶子的声音!”
这个老婶子是个三十来岁的寡妇,经常上城隍庙求我保佑她唯一的女儿的小梅——小梅身体不好,有血液病,老是在家里躺着。
真要是瘟鬼上了洋洋的身,可不是得找个好下手的去传染吗?一接触上了人,那就不好办了。
我立马转身就出了门,奔着小梅他们家就去了。
小梅他们家墙也挺高的,门关着,我立马拍门:“老婶子,我是城隍庙的千树!你们家出啥事儿了?”
“谁?”里面的声音显然还是有点惊魂未定:“庙祝小哥?真是你呀?”
“没错,”我问道:“有啥用我们帮忙的不?”
“哎呀那可太好了,”老婶子的声音透过铁门也听得出来是欣喜若狂,只听一阵脚步声,她就赶过来把门给开开了,一只手奔着胸口直抚:“可吓死我了!”
我一探头,就看见他们家院子里都是玻璃碴子,二楼有一扇窗户黑洞洞的,碎了个口。
“你们快进来,给我壮壮胆!”老婶子跟我们挺熟的,看我们人也多,就把我们往里面让:“我给你们下点汤条吃。”
汤条是本地一种家常饭,自己动手揪面成条子,放鸡汤或者排骨汤里煮,点上葱花香油就很香,条件好的放一勺虾酱,嘿!大冬天这叫一个舒服。
“别麻烦了别麻烦了,”虽然我说是这么说,可今天忙活着庙会的事儿,还真没吃上晚饭,肚子条件反射就叫唤起来了——所以当个活人城隍特别麻烦,你香火也得吃,人间烟火也一样得吃,少了哪一样都不行。
老婶子听见了,怕我们走似得,立马把我们给拉进去了,他们家倒是灯火通明的,而且点了暖气,扑面的暖和,小梅正坐在了沙发上,身上裹着毯子,脸色煞白,电视里在播小猪佩奇,二虎子一看,没心没肺跟着小梅就爬上了沙发,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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