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娘还没答话,中年人的表情先有点生硬:“规矩反正已经被你们破了,说不说,也不打紧了。”
这特么一下把天就给聊崩了。
这会儿配房里的咳嗽声又响起来了,我眼珠子一转,又问道:“你们家有病人?”
中年人是不太想提:“嗯。”
倒是一直闷不做声的死鱼眼抬起头来,说道:“是你儿子?”
中年人眨巴了眨巴眼睛,疑心我们怎么知道的,其实很简单,是中年人子女宫上出现了一个恶痣,主儿女生重病,而这个中年人子女宫发黄,是有儿无女的表现。
而王德光咽下了最后一口熏猪肉,问道:“是三月份开始得的病?唔,肺不好,还贫血,怪可怜。”
一进门的时候,王德光就告诉我,他们家的天井边上小房连大房,并不整齐,这叫滴泪房,伤人口,建在右边的话主病灾,叫擦边滴泪房,三月伤儿郎。
而院子里的排水口边有黄苔藓,主伤肺,主房缺角,主气血不足。
中年人的眼珠子一下给瞪圆了,难以置信的盯着死鱼眼和王德光:“你们……你们么的见面,就知道孩子什么病?”
听着咳嗽,蒙能蒙出肺不好,可是贫血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可绝对没法这么精准的给蒙出来。
那老太太也撩起了松弛的眼皮看向了我们,像是有点吃惊:“你们……也是仙娘?”
这里的“仙娘”,其实说白了就是“神婆”,专管占卜看阴阳的,跟我们这一行勉强也算有点重合,基本每个峒子都有一个,平时治病受惊,要是没有,峒子里遇上了虚病,就得翻山越岭找仙娘。
“仙娘?”唐本初连连摆手:“我们是男的,咋可能是仙娘。”
“也差不离吧,”我则接过了话头:“我们算是山外面的仙娘。”
其实这个“仙娘”,在这里还真是不分男女,一个男的跳大神的,也是被称为“仙娘”,就跟外头有女性的先生,像雷婷婷那样的,也被称为“先生”一样。
“难怪咯……”中年男人盯着那个嫁衣女,又看向了自己的母亲,露出个后悔莫及的表情:“他们也是仙娘,那咱们是不是……”
仙娘抬起手摆了摆,示意不让她儿子继续往下说,盯着我们的眼神,竟然一霎时就凌厉了起来:“你们不是来旅游的,你们说实话,上我们这个峒子来,是做么子?”
她对我们有了戒心。
我一寻思,还是搞好关系来得好,不然说了实话她们也未必相信,就尽量展现的友善一些:“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是听说这里有修仙的传说,才专门赶过来瞧一瞧的,但是这个不是打紧的,”我把阿琐架出来当吉祥物:“还是孩子的病情要紧,正好我这个妹子会一点手段,要不让她给看看?治好了是孩子福分好,治不好也不会损失啥。”
阿琐的蛊用的出神入化,上次就治好了山神庙后面那个肝病小姑娘的腹水,蛊能害活人,同理,其实也是能治疗活人的。
阿琐一听我这么说,立马挺胸抬头给我来撑场面:“是啊,让我给看看莫,管他是个么子病,蛊到病除。”
从他们家这个风水和中年男人的面相上来看,那个孩子现在一定病到了垂危的地步,现在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孩子给治好了。
而我刚才听到了的咳嗽声,也知道孩子的肺部现在一定很弱,饱受病魔摧残。
一听这个,中年人也顾不上别的了,一看他母亲仙娘都默许了,立刻站了起来,领着我们就往配房里走,嫁衣女也想跟着看看,可仙娘冷冷的说道:“你腿脚要是不便利,就莫要多走了,我看那个俊俏小哥一路上也累了,何苦缠磨他呢?我在这里陪着你。”
嫁衣女一听,转脸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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