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耍无赖! 不过这无赖很有用,春阳被他那样儿逗笑,也愁不起来。 “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当这个校长啊?”春阳躺在炕上,心平气和的跟知恩讨论道:“我这么爱操心,会不会还不到三十就长白头发?操心不老死的早,我可不想早死!” 知恩看着她,乐呵呵说道:“你也就在学校的事儿上这么爱操心,其他的事儿都还行,放心吧,不会这么早长白头发的。学校这些破事你愁也没用,先把眼巴前的事情做好吧。” 其实知恩也知道自己说这些没有用,春阳该愁还是会愁,可他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她,似乎除了说一些没啥用的话真的干不了什么。 春阳倒不觉得没用,跟知恩说说心事她心里真的好受许多,晚上还跟知恩进行了一番更加深入的交流,以至第二天早上差点儿起晚。 又到学期末,乱七八糟的事情更多,春阳也没有多少闲工夫发愁学校未来的事情。 这个冬天东山村小学的学生比往年好过许多,教室内的炉筒子换成砖砌的水泥炉子,不憋烟,受热还很均匀,学生不仅可以把从家带来的盒饭放到上头热着,还能把出去玩雪弄湿的手套啥的放到跟前儿烤干。 老师办公室的炉子还能烧热水,春阳跟学生说谁想喝热水都可以来办公室倒,不用不好意思。 春阳的本意是希望来了例假的女学生能在每个月最难受的那几天有热水喝稍微好受一些,然而这学期都快过去了,根本没几个女生来办公室倒热水喝。 后来春阳才了解到,不是她们不想喝几口热乎水,是真的不好意思。 甚至还有女生觉得羞耻,那几天都不会来学校上课。 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事情,为什么会觉得羞耻呢?原因五花八门。 有的女生量比较大,拿布或者纸垫着不一会儿就会透出来,不想弄脏裤子所以只能待在家里尽量少动弹;有的女生曾经因为去办公室倒热水喝被班里不懂事的男生嘲笑,以至于一到这几天就特别忐忑,干脆就不来学校上课... 春阳觉得不该这样。 女生的生理现象不该被嘲笑,也不该觉得羞耻。 为了这个事儿她还特意开了个会,让老师们说说想法。 开会前她真的没想那么多,等她说完要讨论的内容,爨海涛等几位男老师的表情就有些怪怪的,一向潇洒直爽的高洪成憋嗤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李校长,要不,我们男老师先撤,你跟女老师们慢慢商量?” 春阳:... “你们家里都有女性,对例假一点儿都不了解?”春阳问道。 男老师不吱声。 春阳又道:“如果不了解那就更需要了解,毕竟你们班上都有女学生。有的女生来的早,四五年级就来了。要是在学校来了,她们啥都不懂,你们要怎么应对?都装傻看着学生在那儿又惊又吓手足无措吗?” 让春阳更惊讶的还在后边儿,男老师奇奇怪怪也就罢了,女老师也都一副十分不自在的模样。 车蓝小声对春阳道:“李校长,这种事儿咋好意思开会讨论啊,咱们私下说说就行呗。” 春阳:... 这是春阳自任校长以来开的最失败的一个会! 晚上在家吃饭,春阳跟曹佩瑜说起这事儿,还问曹佩瑜道:“大娘,你们那个时候对这事儿是不是更忌讳啊?” 曹佩瑜笑了笑,叹息道:“那有啥办法?都这样。” 春阳也叹气,真是愁人。 她去大河乡派出所跟知恩借回收站,在里头翻找到一本主讲妇女卫生健康的书,拿回家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转天去学校就把三到六年级的女生集结到一间教室里,关起门来给她们讲了一节课。 这一节课上的可真是累。 春阳说明自己要讲什么,下头得有四分之三的女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剩下那四分之一也十分忐忑,似乎春阳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现实如此,春阳叹气。 叹完气,还是得把该讲的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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