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像魏征这样的晋阳旧臣丝毫不敢摆上官的架子。
其实他自己也琢磨过既然不是叔父杜淹举荐也许就是因为他母族为晋阳郭氏的缘故?如今朝中晋人和关西门阀分庭抗礼他是沾了母族的光吗?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都有些稀里糊涂的。
在门下任职没几天对魏征等人都以礼相待长孙顺德伸出来的橄榄枝他也抓了抓毕竟都是洛阳那边过来的嘛。
当然了他最想进入的还是晋人或者是关西世族的圈子那两边都稳的很河南人就杂七杂八……他在洛阳时就见惯了这些人的骚操作不太敢与他们为伍。
至于家族那里他那叔父杜淹功利之心太强又无情无义就算如今对他笑脸相迎几次邀请他过去饮酒相谈他都给婉拒了。
靠不住的亲族比外人还要危险几分……
他这人颇为顾念亲族血脉之情但却不是傻子不打算再虚情假意的应付叔父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毕竟在洛阳已是结下了血仇。
他甚至能想象的到在听闻兄长杜如晦的死讯之后叔父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情景那真的很令人厌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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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漫步于长街之上偶尔抬头看看道路两旁的花灯再瞧一瞧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除了天太冷了让他有些受不了之外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听魏征相问他便笑答道:“洛阳啊……山宾也许久未曾见识过这样的景象了魏兄不提的话我都快忘的差不多了。
山宾少时寄居于洛阳那时炀帝刚刚迁国于东都元夕之夜说要普天同庆年初迁都年中时准备南边的丛林小国西域来人突厥使者高句丽也有人来。
朝中自诩万国来朝地方郡县纷呈祥瑞魏兄不如想象一下当时之盛景该是如何?
上元佳节炀帝摆宴宫中大宴群臣以及各国来使宫外的灯市绵延无尽几乎照亮了整个洛阳城彻夜欢聚至天明方罢。
朝廷在宫廷之外设下长台足有七八里歌舞彻夜不绝当时奏乐的乐工便有万人献上歌舞者有数万众。
我与家人在灯市之中流连忘返天明时几乎不知归处。”
说到这里杜楚客有些憧憬却又颇为厌弃的苦笑一声接着道:“瑶池夜宴?即便是仙人相聚又怎及当时洛阳灯市之盛况于万一?
可魏兄却不必羡慕于人我后来听说那一夜之糜耗足抵天下一年之用更不用说那一晚就冻死了近千人都是宫人乐工等杂役。
灯火辉煌之下尽多白骨冤魂我辈自当引以为戒魏兄为谏义大夫常在帝侧若至尊欲效此举魏兄当谏之于国于民善莫大焉。”
魏征则暗自咂舌对杜楚客描述的场景向往不已。
他比杜楚客大了有七八岁可那时他一个地方小吏嗯也就是听听传闻哪能去洛阳观灯?
后来则跟随李密攻打洛阳城当时满眼都是战阵杀伐人死的一串一串的算是彻底把洛阳人举办灯会的兴致给掐灭了。
见杜楚客转换成了训诫模式魏征也不介怀因为人家现在确实是他的上官相比封德彝长孙顺德那两个老狐狸杜楚客无疑是比较好相处的一位。
只是他也搞不太明白为何杜如晦的弟弟会骤然跃升为门下侍郎感觉有些玄幻至尊的心胸也太大了些吧?
要知道杜如晦可是李世民的谋主……
抛开那些不谈杜楚客为人还不错你听听这话说的多完全只是听的人有些不对该跟至尊说嘛到时大家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魏征心里杂七杂八的想着面上却做恭谨状抱拳一礼道:“侍郎说的极是只是侍郎多虑了至尊开一代之先又如何是亡国之君可以相提并论的?”
一句话便把杜楚客吓了一跳看魏征的眼神都不对了心说这厮过后不会进谗言攻讦于我吧?
我哪里把至尊拿来跟杨广相比了?你可莫要诬俺……
“两位在说什么?朕的灯会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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