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上一岁,谁也不能例外。
感慨间侧头看了看,正对上那双酒红色的眸子,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岁月好像并没有在阿史那容真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她依旧健壮而充满活力,管的千牛备身们服服帖帖,阿史那贵妃,左千牛备身将军的勇名正在内卫中间传颂……这可是他在草原上捡回来的宝贝。
李破不由又回头瞅了瞅紧紧跟随在他马后,唯恐他瞧不见的程大胡子,这厮见皇帝回望,立即咧开大嘴也笑了笑,顿时让李破有了抽他一顿的冲动。
一如他所料,这厮跟罗士信等人开始称兄道弟,时不时的还能喝上几杯,不说其他什么,这厮生存技能肯定是点满了,不管去到何处,都能结交一群狐朋狗友,给点阳光他就能灿烂给你看。
这厮不但在满是贵族子弟的千牛备身府厮混的如鱼得水,连阿史那容真都被他糊弄住了,点了他来做千牛备身府司马参军。
从城门守卒,到千牛备身府司马,旁人估计一辈子都走不完的仕途,他在一年多点的时间里轻轻松松便跨越了过去。
李破招了招手,大胡子受宠若惊,立即策马凑了上来,他不敢去占阿史那容真的地方,便不客气的将长孙顺德挤开。
李破也没跟他客气,见他近前,一把揪住他的大胡子,拽的他险些掉下了马,还不敢叫疼,周围人等立即骚动了一下,接着便传出些笑声。
只是这听似幸灾乐祸的笑声中藏着多少羡慕,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被皇帝揪胡子可千载难逢,如果可以的话,谁又不想试一试呢?大家也不是没有胡子嘛……
李破笑道:“这么多年,你四处闯荡,最后还是落在我手里,是不是后悔当年离开的早了?”
程知节龇牙咧嘴,多数是装出来的,心里不定怎么欢喜呢。
“至尊息怒,俺早就知道错了……俺那会就是想家了,若非如此,怎会落得如此地步?想见至尊一面都不容易,早年那些兄弟各个功成名就,也只俺到处游走,却如孤魂野鬼,不受重用。”
李破冷笑一声,狠狠的揪了一下才放开手,“你再要提兄弟两个字,我就砍了你的脑袋,那些跟着你回去的人如今安在?你要能给我找出一个活的来,我现在就升你的官。”
程知节讪讪的揉了揉下巴,心说这么多年过去,您这脾气倒是没变,说起话来尽往旁人痛处上捅,若非如此,俺也不会离开不是。
嗯,吃亏就吃亏在俺骨头比旁人硬朗……
“这至尊可冤枉死俺了,那会山东太乱了,大家都想回家看看老小还在不在,到了地方大家就都散了,俺可没领着他们去送死。”
一边解释着,一边转动眼珠,厚着脸皮道:“至尊也不用升俺的官,俺打了这些年的仗,比当年可长进多了,如今各处都在用兵,若能去阵前效力,俺定不会给至尊丢脸。”
李破脸上笑容大作,吓的程大胡子有点腿软。
只听李破悠悠道:“倒也不是不行,就怕你到时畏险不前,误了我的大事,我这里可就再没情面可言了。”
程知节有点肝颤,可他也知道机会难得,在京中确实安稳,一步步升迁上去对他来说也非难事,只是他本人并非安稳之人。
咬了咬牙,狠狠敲击了几下胸膛,催发肝胆,像发誓一样道:“至尊尽管吩咐,俺若办不成事,至尊便砍了俺的脑袋,俺也绝无怨言。”
李破点了点头,也不去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你这些年跟匪类交往尤多,我便用你之长……西北诸族混杂,日渐纷乱,你去为我巡视各部,该杀的杀,该结好的结好,若能稍稍稳住局面,升官算什么?位列公侯也是轻易。”
程知节脸上渐渐僵住,心里已经叫起了娘。
李破斜眼冷森森的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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