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的是,你师父姓贺,他如今在哪里?”
崔小眠初时见把她带到这里,原以为是贺远来了,如今又听韩九泽这样问,心里有了几分狐疑,便道:“回大人的话,我师父在京里,帮皇上办差去了。”
这次韩九泽没有再和她说话,而是对守在门口的衙役道:“带这位小公子去梳洗,即刻进京。”
崔小眠松口气,关键时刻还是搬出师父来比较有用。 她又向韩九泽施了一礼,脆生生地道:“小的代师父多谢韩县令。”
崔小眠和衙役出去梳洗不提,她刚刚出去,只见屏风后面走出一人,却正是驸马爷沈钧。
韩九泽见到他,连忙站起,躬身道:“恩师,那孩子的话您老可都听到了,他师父......”
沈钧微笑:“本官见过这孩子,他是贺亲王的徒儿,这是千真万确的。”
“六皇子贺亲王?”韩九泽大吃一惊,他原本还以为是小孩子故弄玄虚。
沈钧是个笑面虎,对下属也是笑脸相迎:“是啊,想当年贺亲王带着徒弟在你的辖区内开铺子玩儿,你好大的面子啊。”
韩九泽已是一头冷汗,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丝毫不知,况且那位贺大掌柜他也曾经见过,当时除了感觉此人英挺不凡,并未深想,如若当日他知道那就是贺亲王,说不定早就不止是县今这个七品绿豆官了。
当天上午,五辆马车悄没声息地从县衙后门鱼贯而出,十几名捕快和从百里外赶来的几十名军士全部换了便装,或骑马或坐车,分成两批,不远不近地走在马车前后。
沈驸马之所以亲自来到桃花城,当然是受了乐平公主的差遣,在提审崔小眠之前,他已从窗户缝里认出了妩儿,只是没想到和妩儿一起逃亡的竟然还有贺亲王的徒弟。
公主出逃本就是丑事,和男子一起私奔那就是天大的丑事。这件事太大了,不但韩九泽不能做主,他也不能。眼下最首要的是要把相关人等全都平安带到京里。
离开桃花城之前,他便将崔小眠和公主在一起的事,以八百里加急送至大长公主府,他要赶在到达京城之前,拿到乐平公主的指令,再决定把这三个人送到哪里去,进宫还是直接送到宗亲处。
崔小眠和两个捕快坐在同一辆马车里,妩儿和老张并不在,想来也和她一样,被单独隔开,在其他马车上。
马车上的帘子全都封着,她看不到车窗外的情况,也不知道苏浣之的人在哪里,但是她知道,浣之哥哥一定会一路相跟,直到她平安进京见到师父。
浣之哥哥一向与世无争,他一心向佛,是她打乱了他的生活。如今他这样的一介书生,又为了她随时准备铤而走险。崔小眠扁扁嘴,浣之哥哥要救的不是她,只是他的小眠弟弟。崔小眠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秋日,苏浣之一袭白衣站在山坡上,不远处是一片红灿灿的山楂树,他手里提着的是一篮蓝颜花,那是他在越清山的东麓专门为小眠弟弟采的,在他心里,或许只有他的小眠弟弟才值得接受他的花。
唉,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唉,为何我不是男人,为何你要喜欢男人,崔小眠自己都被自己凌乱了。
除了脑补苏浣之的事,崔小眠还在担心自己的小命。看来贺远并没有来救她,反之可能是宫里来人了。老张都能想到说服她为妩儿自尽,皇帝是妩儿的亲爹,说不定会让人在路上就把她一刀结果了,以此保全妩儿的名声。
这一路之上,崔小眠过得一点也不轻松,她时刻提防着有人会杀她,好在几日后他们顺利到了京城,崔小眠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一时半刻,她是不会死了。
到了京城,便又有几辆马车过来,她从原先的车上下来,换进后来的马车,车上坐着两保太监,二话不说就用黑布蒙上了眼睛,还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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