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哪有不淘的,六皇子虽说淘气,可是在江嬷嬷面前却很乖巧。六皇子可怜,小小年纪就被送出宫学武艺,金枝玉叶学武功有何用,还不就是皇后娘娘看他碍眼,就......”
老年人都爱唠叨,翠嬷嬷又是个爱说话的,这一说起来就没有把门的,一旁的琴嬷嬷慌忙打断她,道:“这么好吃的饺子都堵不住你的嘴,快些趁热吃吧。”
换做别的小孩,翠嬷嬷的这些话可能并不会用心去听,但崔小眠不同,她的耳朵是聋的,所以每当别人说话时,她都会很仔细地去看,力求让自己“听”得更全面,所以翠嬷嬷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皇后娘娘是贺远的亲生母亲,但贺远几乎从来也不提起,上次在相国寺遇袭,做为亲娘的皇后也只是送来一斛珍珠,甚至没有招他入宫安抚,崔小眠还记得那次贺远很生气,让她把那珍珠拿走磨了。
崔小眠原本以为这是帝王之家常有的事,可听翠嬷嬷今天说的话,似乎贺远从小就被皇后冷落,就连他出宫习武,也并非本意。
难怪他把乳母当做亲娘那样孝敬,甚至以皇子之尊为她守孝,唉,可怜的孩子,有娘和没娘一样。
崔小眠又想起妩儿,与亲生母亲近在咫尺,却一年也见不上几面,投胎到帝王之家固然一生富贵,可却没有了家的感觉,小户人家的天伦之乐,他们却无法享受。
崔小眠又把腊肉的做法告诉了两位嬷嬷:“这是腊肉,炒菜做汤都行,也可以切成薄片上屉蒸着吃,很好吃哒。”
京城虽然并不寒冷,但冬日里菜园子种的菜也并不多, 以往府里断了两位嬷嬷月例银子,她们就靠园子里的收成自给自足,到了冬天往往就要吃糠咽菜。如今恢复了月例,崔小眠又让人时不时送米送肉,翠嬷嬷和琴嬷嬷气色上也比以前好了许多,甚至还长胖了。
她们操劳一生,即使冬日里园子里的活计少了,却也并不闲着。翠嬷嬷神秘地把崔小眠拉到一口大缸前:“小公子,别看您炒的一手好菜,嬷嬷这缸里的物件儿,保管您没吃过。”
崔小眠看到这大缸上压的青石,却已经猜到八九分,可还是由着老嬷嬷献宝:“嬷嬷,是什么啊?”
叫了白菜帮忙,取下上面的青石,原来是一缸酸菜!
做为私房菜厨子,崔小眠对各地食材都有涉猎,翠嬷嬷腌制酸菜的方法是寒冷地区常用的,在大成的北部地区,具说气候寒冷,每年中有半年都是风雪天气。
“翠嬷嬷,这是酸菜啊。”
“哎哟,小公子竟然认得,嬷嬷也是几十年没有腌过了,京城暖和,这腌出的味道虽说比不上我家乡,可也还吃得,小公子拿上些回去尝尝,若是王爷喜欢,就多拿些去。”
翠嬷嬷捞出一棵,崔小眠撕下片菜叶放在嘴里嚼了嚼,果然是她记忆中的味道。
她大喜,前世吃过北方酸菜,但都是在超市中买来的,大成人的很多习俗都与她曾经生活过的那里有所不同,没想到竟然会有酸菜!
“翠嬷嬷,多给我几棵可以吗?我尝着味道很好,师父一定也喜欢,对啦,翠嬷嬷是北方人啊,那是好冷吧?”
听到小公子夸奖,翠嬷嬷笑得皱纹全都堆到一起,像只可爱的桃核。
“嬷嬷我啊,就是吃这酸菜长大的,一年里有大几个月都要吃这个,可自打进了京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这种粗食宫里怎么会有,就是咱这王府里也没有。”
“翠嬷嬷是北方人,宫里也到北方挑选宫女吗?”
翠嬷嬷把头摇得像拨郎鼓:“北方是蛮地,汉人极少,嬷嬷的爹是货郎,走南闯北到了北方蛮地,被招了上门女婿,嬷嬷一半是汉人,另一半也是蛮人。可嬷嬷的爹向往汉人的繁华,整日和我讲汉地有多么暖和,有多么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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